杆火铳齐射,这是哪里的打发,闻所未闻啊!”
多铎看着已经被打怕了的尚可喜,眼中都是厌恶的神色,挥手一鞭子抽在尚可喜的脸上,呵斥道:“收拢那些败兵,不要冲击本王的铁骑,立即到后面重整阵型!”
“嗻!”
尚可喜捂着红肿的脸颊,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跑开了,可是此时数千败兵依然疯狂的向后逃窜。
多铎直接下令麾下五千铁骑立即射杀阵前的溃兵,片刻之后五千满州正白旗铁骑不断齐射,阵前的汉军溃兵顿时死伤一片,参将班志富身中数箭,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仰面倒下,到死也想不明白,这些满州主子为什么要杀自己,难道自己还不够忠心?
“全军冲锋!”
很快,阵前的溃兵纷纷向两边跑去,满州镶白旗铁骑的攻击正面清理了出来,多铎趁着灵山卫新军的射击间隙,立即下令冲锋,想要用五千铁骑冲击大横阵。
多铎率领的这五千铁骑都是镶白旗的精华,一千余人的马甲、步甲,两千多人守兵,剩下的一些虽然都是旗中余丁,但是也都是弓马娴熟之辈。
在多铎周围,还有数十白巴牙喇兵护卫,这数十人全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奴兵,放在往日光是以这数十人策马冲锋,多铎都敢冲击上千,甚至是数千明军。
可是此时,多铎心中却紧张万分,不断大声怒吼着,催促大军加快速度,生怕前方越来越近的大横阵突然开火。
“还有数十步,马上就到了!”
多铎心中狂喜,甚至已经将手中的虎枪挺起来,狂叫着策马狂奔。五千镶白旗铁骑也纷纷发出吼叫声,似乎已经将灵山卫新军冲散一般。
突然,前方的大横阵冒出一阵火光,浓密的硝烟弥漫开来。紧接着,多铎便看到前军的数百勇士如同秋日的落叶一般,纷纷惨叫着落马,甚至那些披甲的战马都悲鸣的扑倒在地。
满州镶白旗铁骑大军最前方的数列铁骑,竟然没有几个幸存者,几乎全部被这一波鸟铳的火力射杀!
“啊!”
大军前锋几乎都是满州镶白旗之中的马甲、步甲等精锐,多铎此时心疼得几乎吐血,镶白旗要伤筋动骨了。
“加速!”
多铎双眼赤红,再次下达加速的命令,甚至为了保持高速冲锋,这些清军铁骑纷纷放弃了射箭,只顾着闷头策马,此时只能击溃刘衍所部,这些勇士才不算是白死。
可是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大横阵再次开火,此时双方相距的距离更近了,只有三十多步,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四千多杆鸟铳几乎不用瞄准,只要开火便能击中敌人。
一瞬间,镶白旗大军之中,至少两千多人被击中,整支大军几乎被射杀一半!
多铎周围的白巴牙喇兵也有十几人坠马,这些骁勇善战,横行天下从无败绩的满州勇士,就这么毫无意义的倒在冲锋的路上,甚至连那些可恶明军的面都没见到,便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刘衍!”
多铎发疯一般的狂叫着,此时自己引以为豪的精锐铁骑已经溃散,这些横行明国从无败绩的精锐铁骑在溃逃,自己这个旗主的命令已经没人再听了,多铎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在做一个从未有过的噩梦!
灵山卫新军中军,刘衍站在瞭望台上,看着溃逃的满州镶白旗大军,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那个多铎是悍勇还是白痴,竟然愣到直接率军冲击数千鸟铳组成的军阵!”
随后刘衍便放眼望去,想要在乱军之中找到多铎的大纛,想要看看刚才的几轮齐射是否将多铎给打死了。
可是让刘衍感到失望的是,多铎的大纛依然还在,正歪歪斜斜的向南面移动着。
“那还真是遗憾了。”
刘衍叹了一口气,然后望着远处的清军大阵,说道:“传令各部就地坚守,命后营、中营立即后撤,护住大军两翼。命亲卫营后撤两百步,依托辎重大车防御后方,全军警戒待命!”
此时大军两翼的骑战还在继续,刘衍这边虽然先后击溃了尚可喜、多铎、蒙古正白旗三部,可是清军主力满州正白旗、镶红旗、正红旗都没有出动,这三万多铁骑要是投入到战场上,此战的局势极有可能逆转。
所以刘衍现在只能持重,看看两翼骑战的情况再说。多尔衮要增援那边,刘衍便率部向那一边靠拢。
左翼战场上,蒙古镶红旗的三千铁骑已经开始后撤,旗主布颜代老奸巨猾,时刻关注着正面战场的动向。数千杆鸟铳持续不断的齐射,让布颜代震惊不已,同时对能否击败刘衍所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于是布颜代率部且战且退,根本不与当面的新军骑兵营将士纠缠,两支铁骑大军在左翼战场上前后追赶,箭矢和鸟铳对射得激烈,可就是双方都没有太大的伤亡,打得非常敷衍。
而在右翼战场,已经升迁为参将衔的卢怀英浑身浴血,麾下四千多名督标营骑兵将士同样如此。
蒙古正红旗铁骑在旗主恩格图的率领下,很是顽强,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