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卢象升看着刘衍,不置可否的说道:“如此,真是为难你了。”
刘衍明白卢象升肯定是不相信的,不过也无所谓了,自己不愿意说的,卢象升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如今这个世道下,哪个将领没有自己来钱的门路,上官通常都是不会细问的。
“刘衍,你麾下其余新军现在何处?”
刘衍回答道:“启禀督臣,除了灵山卫驻守一部分之位,其余将士都分守各处千户所、百户所。”
“你再招来一部将士我看。”
“是。”
刘衍吩咐苗绍几句,苗绍策马前去调兵。
没过多久,苗绍便又率领一哨一百六十多名将士进入校场,他们原先都在灵山卫城外面的田里干活,是被管屯官张耒借调过去赶农时的,众将士在接到命令后就很快集合起来。灵山卫平时严酷的训练发挥了作用,虽然集合命令匆忙,这一哨将士还是快速整好队跑步前来。
这一哨将士的身上都没有披着盔甲,手上拿的只是根长矛,一众即墨营的将领甚至以为他们是乞丐帮,这一哨将士身上的鸳鸯战袄,也尽数破烂不堪,难以看出那是军服。
台上的卢象升等人看到这些如同乞丐一般的将士跑步进来,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些将士虽然衣着破烂,身上穿的五花八门,手上的兵器简陋,但他们军容的严整,却是丝毫不输原先那一百六十多铁甲精锐。
这一哨将士跑步进入校场后,很快与之前那一哨将士汇合,在台前停了下来,队列竟也是丝毫不乱,与那些铁甲锐士一样排得严整无比。
卢象升仔细看了看新来的一哨将士,只见很多人手上身上还沾着泥土,显是刚从田里劳作回来,这么短的时间,这么紧张的集合命令,竟能快速汇合完毕,显是平时训练有素。看这些人脸上英气十足,没有一个老弱,如果披上盔甲,又是一百数十精锐的铁甲将士诞生。
卢象升不可思议地问道:“刘衍,你究竟是如何操练的这些精锐?”
刘衍说道:“回禀督臣,属下只是每日严格操练,并且尽量给众将士足量肉食,再以严苛军律加以约束,如此精锐便操练出来了。”
卢象升点了点头,刘衍虽然说的简单,但是真正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别的不说,光是做到令行禁止,就不是所有将领都能办到的事情。
此时卢象升看着台下的灵山卫将士,心痛地说道:“你灵山卫新军将士个个都是好兵,只是他们的装备供给太简陋了。”
卢象升身后众人也是交头接耳,即墨营参将张友勋更是瞪大了眼睛,他麾下的家丁装备比台下的灵山卫新军将士好了多少倍,但论阵列的严整,军纪的森严,却远远不如台下那些灵山卫士兵们,这太让人难以想象了。
刘衍说道:“回禀督臣,我灵山卫只是一个卫城,平日里属下为了让这些新军将士吃饱饭,做到足兵足饷,属下己经竭尽全力,就连缴获的铠甲都拆开、熔炼当做废铁卖掉换钱了,所以……”
山东镇总兵官刘泽清闻言不禁咳嗽了一声,然后走上前而来,他先朝着卢象升笑着抱拳点头,然后用责备的口气对刘衍说道:“刘衍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灵山卫有困难,你为何不早说?灵山卫的新军将士都是本镇的部下,本镇就算再艰难,也要让他们免于饥寒。今后你但有需要,便派人向本镇说明,不管是钱粮还是兵备,本镇都会尽力援手。”
刘衍看着款款而谈的刘泽清,心中冷笑,此人的表面功夫可是比实际本事强多了。
不过刘衍还是忙抱拳说道:“万万不可,属下知道军门现在也是困难,属下与一众将士虽然装备简陋,但己是深感国恩,并无一人有所怨言。”
刘泽清笑着又说了几句,然后脸上有光地退下,转头对卢象升说道:“明公放心,虽然朝中粮饷拨下不足,不过灵山卫有功于国,这些新军将士,只要刘指挥使编成士卒兵册,九千余名将士,我山东总兵衙门也会按月发下钱粮装备。”
卢象升缓缓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刘衍也是大喜,连忙拜谢,哪怕刘泽清只是做做样子,至少也能拨下一些钱粮兵备,这些东西都算是意外之财,自己总算没有白装穷。
卢象升又看向台下,这么久时间过去了,台下那些新军将士们仍是个个目不斜视,站得笔直,队伍没有一丝的斜乱,这种军容与纪律,对他这种好兵的人来说,真是感慨。
卢象升随即思索了一下,对刘衍说道:“刘衍,你虽然说了一番,但是本督依然好奇,这些新军将士你具体是如何操练出来的?”
刘衍说道:“回禀督臣,平日属下就严格督促各部将士操练,属下找到过几本兵书,平日里也只是依照兵书具体操练。”
卢象升不置可否,卫城与各处营兵的那些官兵他不是没见过,除了一部分军将的家丁略略能战外,余者都是老弱杂兵,平日里疏于操练,都是典型的乌合之众。不但如此,就连即墨营参将与一众游击麾下的营兵人马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