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象升的中军大帐内,顶盔披甲的三镇总兵及众人亲将围坐帐内,刘衍也带着苗绍前来,坐在距离卢象升不远的位置。此时众人看到,卢象升正喜悦地扬着手中一封情报。
“哨探所闻,庆都境内,有一股奴贼,人数千人上下,由奴正白旗一甲喇章京统领。定州境内,有镶白旗奴贼数千人,由奴酋多铎、阿巴泰统领。在高阳境内,有奴贼数千人,由奴酋多尔衮统带……”
众将官都是聚精会神地听卢象升说话,特别是大同镇总兵官王朴,更是羡慕地看了刘衍一眼,刘衍麾下兵马不但强悍,而且还有如此得力的夜不收,真是令人羡慕。
各营夜不收出哨,都是畏惧地缩成一堆,根本不敢展开。如此重要的情报,却是山东都司下辖的刘衍所部夜不收所获,让宣大三镇的众将又被比了下去,众人此时心中都有些羡慕和嫉妒,刘衍的这些精兵究竟是如何操练的?
“如今敌情己然明朗,现在庆都、定州、高阳各城都有遣来求援之人,本督想听听诸位的意思,我宣大、山东将士,该迎战哪一部奴军,去救援哪一座城池?”
历史上清军之所以能够如入无人之境,便是各地孤立作战,被围困之后没有援军,便是城池再坚固,也有被攻破的一天。明末的时候,明军各部战力低下,各部将领各自为战,如同一盘散沙,这才让清军有了横行各地的客观条件。
否则以明军的兵力数量,只要团结一致,即便战力不如清军,也是蚁多咬死象,数十万、上百万的明军,就是拼人数也能将清兵鞑子拼光!
可是,这些都是可是了。
此时清军兵分数路南下,到处都是求援之使者,虽然不指望卢象升这部军队一定会去救援他们的城池,但是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附近城池的官兵听闻宣大这部兵马来临后,还是纷纷派来求救人员,那些前来求援的使者面对卢象升的时候,哭诉的一个比一个惨,让人不忍拒绝。
卢象升此时心中焦急,每一处都想救援,但是只恨分身乏术,麾下兵马太少,将士们敢战的决心也淡薄了点。虽说有刘衍大捷的榜样在前,但余者三镇将士还是需要一场胜利鼓舞一下。
卢象升的话让众将好一阵沉吟,依他们的想法,当然只救庆都为好,这里的清兵不过千人,自己一万数千大军,还是吃得下的,特别军中有刘衍部存在,虽然宣大三镇的将官们还没有真正见识过刘衍所部的战力,可是能够被天子看重,并且也取得过对清军作战胜利的兵马,怎么也不会差劲的,定然是一支强军。至于定州与高阳,那边的鞑子兵人数还是多了些……
刘衍对定州与庆都没什么概念,如果要救援,只能救最紧要的,那便是高阳了。不管怎么说,那里是孙承宗的所在之地,自己不能眼吩睁地看着他全人家战死,这样的忠良必须救援。
当下刘衍起身说道:“督臣,末将愿领麾下兵马,前往高阳,以解孙阁老之围。”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卢象升还没有说话,大同镇总兵官王朴己是说道:“万万不可,奴贼势大,刘将军以区区数千兵马迎战大敌,可谓凶多吉少,本军门又岂忍心见刘将军送死?”
接着王朴又诚恳地对卢象升说道:“督臣,兵分则弱,救援之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不如我军先抱成一团,先立足于不败之地,然后再徐徐图之。”
笑话,夏河寨新军这样一支强军不放在身边,王朴怎么会安心?刘衍要领军离去,那是万万不可的,现在身边的兵马多一分,就多了一份保障。
一旁的杨国柱也不愿意刘衍离开自己身边,他和颜悦色的对刘衍说道:“刘将军,你且坐下,听督臣如何说,如今大敌当前,绝不可意气用事,要持重。”
刘衍眼见王朴和杨国柱都如此畏敌,心中也是一沉,宣大三镇的明军还是胆气不足啊!
于是刘衍便抱拳行礼,一言不发的坐回到远处,冷眼看着众人的“表演”。
只见杨国柱又对卢象升说道:“督臣,末将也以为刘将军忠勇之心让人佩服,然而奴贼势大,在当下的关口,万万不可起分兵救援之念。一旦被奴贼分而击之,我军就凶多吉少了。”
一旁的虎大威沉吟良久,此时也站出来说道:“督臣,我宣大兵马的确不宜分兵,以末将之见,不如先解庆都之围,庆都至定州不远,庆都之围一解,定州的清兵也失去了屏障,我军可顺势解了定州之围。如此两战两捷之后,我等可携大胜之威,全师前往高阳,以解孙阁老之困。”
王朴拍案叫绝,大声说道:“虎军门所言,当是老成谋国之言,如此,我军定然能连战连捷,上报皇恩!”
此时听完众人的意见,卢象升也下了决心,以宣大官兵目前情况,还是畏惧清兵之心较多,分兵救援之事,确实不成。还是先消灭庆都的敌军,扭转将士们的畏敌怯战情绪之后,再作计议。
不过以现在的局面来看,卢象升只能希望定州与高阳的守军,能坚持到自己援兵到达的那一天了。
正在这时,忽听帐外警报声不绝,一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