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封套的圣旨,高声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奴贼祸国,百姓涂炭,凡我臣民亢不切齿,今闻兵部右侍郎卢象升实力杀贼,朕心甚慰!擢卢象升为兵部尚书,赐尚方宝剑一柄,金厢犀束带,织金胸背麒麟圆领各一,内帑银五百两,又赏功银牌二十副,以供阵前奖功之用……”
卢象升趴在地上,早己是泣不成声,激动无比。
刘衍趴在杨国柱的身后,听到前方卢象升的动静,也是暗暗为他欢喜,像卢象升这样的忠义之士,理应有这样的封赏。
随后圣旨又褒奖了杨国柱,赐骏马与银两,还有皮弁冠服一副,刘衍感觉前面的杨国柱身体不住颤抖。
随后刘衍不禁精神一振,圣旨之中竟然还提到了自己:“……山东都司即墨营灵山卫夏河寨前千户所防守官刘衍,先有尧山山道勇破东奴,斩首数十,力挫凶胡气焰,朕心欣然!而今又率部驰援卢象升部,忠勇可嘉,特赐宝剑盔甲各一,内帑银二百两,通传三军万民,奉以为式……”
那太监又讲了一大堆,最后总算念出:“钦此!”
卢象升和刘衍等人这才站了起来,高吼谢恩,卢象升更是颤抖着双手,恭恭敬敬接过圣旨。
接着卢象升又一一接过尚方宝剑、花银、蟒缎等赐品,每接一物,卢象升都是叩头谢恩,那太监将诸物交接完毕,满面笑容地对卢象升道:“卢大人,恭喜了。”
卢象升忽然热泪夺眶而出,只觉这些天自己所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他哽咽道:“公公请在营中稍待,卢某这就上表谢恩,还劳烦公公带回京师去。”
那太监说道:“呵呵,好说,好说。”
在卢象升匆匆进入帐内后,那太监负手在营中左顾右盼,看到营内各持士眉欢眼笑,很多人差点要跳起来,他却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最后双目停在了刘衍的身上,矜持地说道:“这位便是刘千户吧?”
刘衍急忙抱拳施礼,像这样的宦官,可千万惹不得,太难缠,又脏手,于是微笑说道:“有劳公公垂询,末将正是。”
那太监双目在刘衍身上扫视良久,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刘千户上次大捷,京师由己是传扬开来。圣上传令将斩首的奴级在西市叠成京观,附缴获奴旗甲胄等物,每日观者如云,咱家想去观看,都挤不进去。刘千户可谓是名扬京师了。”
刘衍心中大喜,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对于自己未来的发展,可是很有意义的,不过还是说道:“此皆赖抚台大人与一众上官虎威,末将不敢居功。”
那太监嗯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骄不躁,刘千户前途不可限量啊。”
刘衍急忙谦虚了几句,又称赞那太监不辞辛苦原来宣旨等话,以免冷落了那太监。
周边一干众人皆以无比羡慕的神情看着刘衍,杨国柱站在刘衍身旁,内心同样欢喜,也羡慕非常。百战留名,这是一个武人最高的期望,现在杨国柱等人才知道,原来刘衍在山东就已经与清兵交过手了,而且还立下了不小的战功,以至于如今被皇帝传旨嘉勉,还赏赐了骏马、银两等物,杨国柱等人内心中,实是盼望与刘衍一样威风扬名。
虎大威为杨国柱和刘衍高兴,大同镇总兵官王朴则是极为嫉妒地扫了刘衍一眼,只可惜立下战功的不是自己。接着王朴又颇为眼热地看看皇帝赏赐给刘衍的骏马,那马浑身火红,神骏无比,自己在大同镇内,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骏马。
很快的,卢象升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将一封表文交给那太监,那太监满面笑容,又与卢象升寒暄了几句,可是越说脸色却越难看,卢象升此时心情甚好,竟然没有留意。
等到那太监准备离开,转身要走的时候,脸上已经隐隐有了不快之色。
刘衍都看在眼里,心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原由,自是卢象升没给那太监谢仪的原因。
此次崇祯皇帝赐给卢象升内帑银五百两,给自己二百两,那太监却一两银子都没有落下,心中肯定是有落差的。
于是刘衍急忙将自己的那个银匣悄悄递给卢象升的亲将陈安,小声嘱咐让他将银子转交给那太监。
陈安拍了拍自己额头,感激地看了刘衍一眼,匆匆抱着那个银匣追太监而去,刘衍看到他们说了几句什么,就见那黑沉着脸的太监转怒为喜,喜盈盈地抱着银匣出营而去了。
像这样的小鬼,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要不然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
此时卢象升精神仍在激动之中,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不过虎大成、杨国柱、王朴等人却是看在眼里,杨国柱更是连连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
随后卢象升兴奋地召帐内各将慰勉训话,让他们回营招集将士汇集,自己要当众宣读皇上的圣旨。
刘衍的夏河寨新军在边缘扎营,此时在刘衍身边的只有苗绍,还有一干亲卫,方才之事他们自然都看到眼里,个个得意洋洋,莫以为荣。
刘衍回到自己的营地,招集众将,将御旨嘉勉,通传三军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众人都是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