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白莲圣母?”
陈堪从后世了解到的知识里面可没有这些东西。
“看来,我还是把白莲教想得太简单了。”
陈堪自语了一句,他在后世所知道的白莲教,就是历史上的一个民间邪教,最多与弥勒教,明教,天理教能扯得上关系,但盛庸给的资料里面,白莲教光是分支就足足上百个。
并且这些分支教派,大多都已经演化成了在某个地方扎根很深的民间组织,父死子继,对教众拥有生杀大权。
去蜀中
宗教对人的洗脑能力,陈堪还是有所了解的。
如果与自己敌对的佛子只是其中一支,那就有意思了。
大明地面上出现了这么庞大的邪教组织,朱棣竟然还能睡得着觉,心也真是够大的。
陈堪研究完盛庸给的资料后,便继续沉思起来。
不得不说,盛庸给的这份资料对陈堪来说非常重要。
至少让陈堪对自己的敌人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不再是狗咬刺猬没法下嘴的那种感觉。
想着想着,陈堪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到佛子的身份里去。
陈堪在想,如果他是和自己对上的那个佛子,会做些什么?
要换做是他的话
以他的性子,既然来到了京师,那他必然不会空手而回。
要么把对手弄死,要么趁京察期间尽可能的往朝堂里安排自己的人手。
但既然白莲教不止一个佛子,那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佛子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更何况白莲教那么大的规模,不可能整个教派上下都是一派和谐的景象,没有任何竞争吧?
以己推人,若陈堪是佛子,在拥有那么多竞争对手时,会不会想要把竞争对手都干掉,让整个白莲教都由自己说了算?
答案是一定会!
小门小户之间两个兄弟为了争块地争栋房子还要打生打死,更何况白莲教那么大的家业。
陈堪不是圣人,难道佛子就是圣人?
那么,假如他是佛子,当他在京城损失了许多力量之后,其他佛子会不会对他有其他想法?
这个问题陈堪都不用去思考,以他的性子,不管其他佛子对他的势力有没有想法,他一定会在其他佛子对自己出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还有就是他在京城安排势力的时候,其他佛子难道就会闲着?
京城是一块肥肉,他在吃,那其他佛子会不会想来分一杯羹?
而除了京师,还有哪里有东西吃?
藩王造反的蜀中,被倭寇袭扰的福建
陈堪的思维无限散发,很快,他便得出一个结论。
其他佛子不会让他独吞京师的肥肉,他也不会乐意把蜀中和福建的夹生饭让给其他人吃。
他吃不吃得下是一回事儿,但他肯定不愿意分别人一口吃的,尤其是分给竞争对手。
这就是人性。
“吱呀~”
大门被推开,陈堪的思绪被打乱。
他从佛子的身份里回神,看着进门的不速之客。
许远慢慢的拨动着轮椅,来到陈堪对面。
陈堪不由得问道:“怎么,休息好了?”
许远朝陈堪一拱手道:“大人,属下想到一个漏洞。”
陈堪蹙眉道:“漏洞?”
“什么漏洞?”
许远将一幅地图摆在陈堪面前,指着地图上的水道,面色凝重道:“大人请看,这是京师堪舆图。”
“嗯,京师堪舆图,怎么了?”
陈堪坐直身子问道,他知晓许远这个人一般不会无的放矢。
许远皱着眉头道:“属下之前的想法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所以佛子定然还藏在京师。
但后来属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京师就这么大,佛子若是一直留在京师,早晚会露出马脚,富乐院的事情就是最好的明证。”
陈堪脑海中灵光一闪,恍然道:“你的意思是,佛子很有可能趁乱逃出去,或者说已经逃出去了?”
许远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沉吟道:“不错,整个京师,看似被咱们的人完全封锁了,但实际上,依旧是有办法可以逃往城外的。”
闻言,陈堪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许远继续说道:“这几条石渠都是直接通往城外大江里,若是想逃,在城门与秦淮河水道被咱们封锁之后,从石渠是最容易出城的。”
下水道,这是个被陈堪一直忽略掉的地方。
倒不是陈堪有意要忽略,而是这个时代的下水道又不像后世,能够让人在里面钻来钻去,就是挖出一条小沟用石板盖上。
再加上京师地处江南之地,地下水本就丰富,整条下水道都被污水灌满了,石渠里面根本就没有供人探头呼吸的空间。
寻常人想要顺着石渠游上几公里游到大江,在不换气的情况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