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锐的听出陈堪话中那句去北方读书有别的含义。
顿时将好奇的目光看向陈堪。
“夫君,你说的去北方读书是什么意思?”
陈堪并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而是反问道:“夫人,你想不想去北京?”
朱月澜一愣,随后笑道:“当然想了,那可是妾身从小长大的地方,况且,妾身早就对江南湿热的气候深恶痛绝,能回北京自然是再好不过。”
“ok,那妥了,等朱瞻基从皇宫里脱身,咱家就举家搬去北京。”
陈堪比出一个ok的手势,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原本还在担心,朱月澜会眷恋京师的繁华,舍不得侯府在南京的基业。
但现在既然朱月澜对去北京也没有什么意见,陈堪也就没话说了。
他没话说,朱月澜却是一肚子疑问:“可是夫君,咱家在京师待得好好的,为何又要举家搬去北京?”
陈堪吃下一小口菜,解释道:“为夫猜测,等到朱瞻基从皇宫脱身,你二哥也该班师回朝了,以你二哥的性子,届时储君之位必然会再起争端。
咱家没必要卷入争储的漩涡里面,也不敢卷入争储的漩涡里面,毕竟你夫君我可是早就放出话去,咱家绝对不会旗帜鲜明的支持每一位皇子。
但咱们要是继续留在京师,以你二哥的性子,肯定三天两头上门找为夫闹,所以咱们索性搬去北京,远离朝堂纷争。”
朱月澜没想到搬去北京的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多原因,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她有些不自信的问道:“父皇会同意咱们去北京吗?”
陈堪笑道:“放心吧,陛下会同意的,为夫早就和陛下通过气了,营建北京之事还需要一位重臣坐镇,目前还没有合适的对象,咱家搬去北京,也算是为君父分忧了。”
“好吧。”
朱月澜收起脸上的迟疑之色,开始为一大一小两人布菜。
至于花时的意见,夫妻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去问。
在这个年代,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三种关系分别是父子,夫妻,师徒。
陈堪是花时的老师,而老师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师父”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花时未及冠之前,陈堪有权利替他做出任何决定。
陈家的学问
南郊祭天,昭告天下,京师的百姓来了大半。
毕竟是立储这么大的事情,虽然和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关系,但并不妨碍他们来凑这个热闹。
陈堪也带着花时站在人群之中围观。
今日,即便是身为大明皇帝陛下的朱棣也没法掩盖朱高炽的荣光。
织造局临时赶工做出来的明黄色五爪金龙袍,穿在朱高炽身上,将祭台下方所有百姓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这下所有百姓都知道了大明的太子殿下长什么样子。
朱瞻基跟在朱高炽身后,一身大红色郡王袍服,将他的身份与世人彻底隔绝开来。
太子殿下与皇长孙同时登台,这个消息将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传遍大明。
而这一幕,也终将定格在前来观礼的百姓内心深处。
陈堪在台上看见了朱棣,看见了徐皇后,也看见了朱高燧,看见了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
众人神色各异,与百姓满脸期待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唱礼的礼赞官是礼部尚书宋礼。
朱高炽带着朱瞻基登台,陈堪便准备拉着花时的袖子离开人群。
祭台上的朱瞻基忽然回头,朝陈堪和花时做了个鬼脸。
二人一愣,随后脸上露出同款微笑。
花时也朝他做了个鬼脸。
瞥见祭台之上的宋礼脸色越来越黑,陈堪拉着花时就溜之大吉。
朱棣要册封他的太子,陈堪也要教他的徒弟。
想要在一个月内让只有五岁的花时熟读《孝经》与论语,不管对于陈堪还是花时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二人必须争分夺秒。
至于观礼,朱高煦的太子之位经过今天这么一遭后,基本上就是铁打的。
除非他自己脑子秀逗,在朱棣活着的时候想上位。
不然的话,就算是朱高煦现在回到京师,也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
毕竟谁家太子登台还带儿子?
如果陈堪猜得不错,这背后肯定是朱棣在推波助澜,趁着这个机会将朱瞻基推到台前,为册立皇太孙一事做准备。
二人回到侯府,陈堪便带着花时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