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嫁给又老又丑还克妻的张屠夫不是他们家吴郎君逼的吗,反正都是嫁,肯定更愿意嫁给你啊,你瞅你长得壮实帅气,又有钱,又有活计,谁不想嫁啊,再说了,他那后爹爹是认钱不认人的主,你只要多多出些彩礼,肯定把小哥儿嫁给你。”
钱媒婆说完,阳岑的脸立马垮了。
真是看不出来啊,之前还为那林小狗感到可怜,没想到也是颇有心计的一个人。
“我不要,不娶!”
说完,阳岑黑着一张脸走了。
阳岑在家待了两天,钱媒婆来过好几次,都被他给拒绝了。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说自己不能生,不要耽误人家了,张屠夫虽然人老,但根儿没坏啊,还是他俩比较般配。
这日阳岑正在院子里坐着杀野鸡,远远地看见钱媒婆来了,提着刀转身就进了屋,正打算关门,钱媒婆的大嗓门便传开了。
“阳岑,你敢关门试试。”
说话间,她就已经来到了院子外面。
阳岑也不好意思再关门,只能无奈地又重复那些话。
钱媒婆也是心好,她想着林小哥儿嫁给阳岑总比嫁给张屠夫好,再说那当家的吴郎君更想攀上阳猎户做儿婿,因此她这才三番两次地上门劝说。
前两日她去林家说阳猎户不同意的时候,那被折磨得没有人样的林小狗直接吓哭了,因为就在前一天张屠夫知道了他求着嫁给阳猎户的事,趁吴郎君不在家上门来强迫他,幸好出门没带钱的吴郎君折返回来,怕林翮没了第一次在阳岑那里卖不上好价钱,这才把张屠夫给赶走了。
他是真害怕嫁给张屠夫,于是把他死鬼爹留给他的一个银手镯翻出来塞给了钱媒婆,让她请人来帮自己画像,带给阳猎户看。
林小狗的孕痣在左边耳垂上,颜色很深,很适合生养,本该是个抢手的,但阳岑不能生,所以这没啥用,因此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顶尖的相貌了。
钱媒婆带来了画像,先是说了一番林小哥儿多可怜的话,又说阳岑害了这种病还能娶到头婚好生养的哥儿,实在是福气。
阳岑听得恼火,把门一关,吼道:“这福气老子不要。”
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林翮,他急得快疯了。
钱媒婆被关在外面,递出去的画像却散在地上,露出一个人的头发。
阳岑先是扫一眼,然后走过去捡起来,没想到画卷彻底散开,林翮的脸赫然印于纸上。
心心念念找了一个月的人,竟然就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阳岑急忙打开门,跑过去叫住了要走的钱媒婆。
“我娶,我娶他,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钱媒婆好奇地打量着这突然反悔的人,想必是想通了,于是嘴角含笑地拦住他,“可见不得,梧山村的规矩,新人成亲前见面不吉利。”
“那什么时候能成亲?”阳岑急得双眼通红,手里紧紧地捏着画卷。
钱媒婆估摸了下日子,回:“最快也得三日后了。”
“好,那就三日后。”阳岑生怕不行,连忙答应,然后又急忙跑回屋去从床铺底下拿了一包银子。
“烦请大姐把我的彩礼送过去,多余的就让他家当家郎君弄些好的吃食给那位林小哥儿,衣裳也要裁好的布料,请您帮我好好说说,让那当家郎君不要再打他了,就再多养三日,银子我会多多奉上的,千万别再欺负他。”
瞧这着急的模样,连“您”都用上了。
钱媒婆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子,这怕是普通人家两三年的花销,看来是个疼媳妇儿的汉子,之前还口是心非地说不娶呢,这哪家单身汉子不想要个人暖被窝啊,真是的。
“你放心,保证给你把人养得好好的。”
“麻烦您了。”阳岑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了。
晚上的时候他不放心,溜达着到了林家院外,站在那土墙底下听里面的声音,再没有了之前的打骂声。
阳岑心里难受得很,他无数次责怪那天怎么没有敲开门制止那场打骂,平白地让林翮受了那么多罪。
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殊不知原著里的两人没有交集,林小哥儿嫁给张屠夫后不满一年就被折磨死了。
阳岑想翻进去找林翮,但他怕钱媒婆说的话是真的,他怕婚前相见会带来不吉利的事情,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怕心尖上的林翮出事。
时间很快就到了成亲的那天,阳岑请了八个人来抬轿子,整得热闹又阔气。
迎亲队伍从张屠夫家路口过,被他骂骂咧咧地给拦住了,说阳岑这个萎了的男人抢他媳妇儿。
气得阳岑返回家里拿了弓箭,一箭射向他的裤/裆。
还好张屠夫平时邋里邋遢,裤子都是半掉不掉地系在身上
,这一箭只射穿了他的裤子,并未伤到要害,但还是把他吓出了尿。
在势利眼的吴郎君手里接过了林小狗,阳岑暗自发誓这个仇将来一定要报。
村里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