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怎的如此短小?
召集这么多人,结果就说了三句话。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
以往他们不是没有换过主将,但哪个上台的时候不是长篇大论听得人昏昏欲睡,恨不得一见面就让将士们对他纳头便拜感恩戴德。
不得不说,这位少年侯爷狠狠的拿捏住了他们的内心。
将士们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对这位少年侯爷生出一丝好奇,同时还有一些好感。
毕竟穿着铠甲在外面吹秋风的感觉并不好受。
女真与女真的区别
下了点将台,陈堪径直朝着营地之中最大的那座大帐走去,那是属于他的帅帐。
虽然周石才是这支部队真正意义上的掌控者,但周石一直以来都是以副将的身份存在于这支部队。
先前他是平安的副将,现在则是陈堪的副将。
“侯爷,接下来做什么?”周石脸上的迷惑之色一直到现在都未曾消失。
主要是陈堪方才的表现委实算不得亮眼,以他和陈堪这几次的接触,他感觉得出来陈堪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不简单的人就要做不简单的事情,但刚才的事情简单得他无法理解。
陈堪没有多说,走进大帐里,来到主位上坐下,待周石和司国等人分列成文物两排站好。
才淡淡的吩咐道:“让程风和方胥来见我,嗯,还有那个女真人猛哥速罕。”
在场的众人,张三的身份最低,但他是陈堪的亲卫,所以这个任务便只能落在宗安良千户身上。
一群人看着宗安良出了大帐,陈堪看向岑顾,仇汉,钱兴虎,方朝荣四人淡淡的吩咐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你们先退下吧。”
四人面无表情的朝陈堪拱手一礼:“末将告辞。”
待四人也走出大帐之后,周石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难道这个时候不该趁机收拢人心在军中树立权威吗?
为什么侯爷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周石的心乱了,他发现他钻研了很久的官场之道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作用。
而陈堪在说完这两句话后,便开始闭目沉思起来。
司国和于忠面面相觑,他们是文官,比军营里这群丘八更加了解陈堪。
别看陈堪每日混迹在勋贵群体之中,但实际上和陈堪关系最近的却是吏部尚书方孝孺和兵部尚书茹瑺。
方孝孺是陈堪的老师,茹瑺和陈堪的关系是相爱相杀。
司国和于忠作为北京的消息灵通人士,早在陈堪还没到北京之前,便已经得到了茹瑺的告诫,让他们千万别惹这个家伙。
但经过今天短暂的接触之后,他们发现陈堪似乎和他们想象中的有点出入,尤其是传说中的暴脾气,他们一点儿也没看见。
就在两人疑惑间,陈堪睁开了眼睛看向于忠。
注意到陈堪的视线,于忠和司国停止了眼神交流,静静的等待着陈堪的下文。
“于大人!”
陈堪开口了,于忠急忙上前:“侯爷。”
陈堪问道:“于大人常年在北方,对女真一族知晓多少?”
“女真?”
于忠眼底泛起一抹疑惑。
陈堪目光灼灼的盯着于忠,作为北京常年管理军中文书将士户籍文册的大管家,于忠定然比别人更加了解北方这些少数民族。
于忠虽然不知道这位少年侯爷为何会问起黑山白水之地那些野人,但有茹瑺的告诫在前,还是很快进入了状态。
在心底过了一遍他知道的资料,他拱手道:“回侯爷,下官虽然常年在北京,但并未去过辽东,对女真一族除了史书上的了解外,大多是道听途说。”
好一个道听途说。
陈堪忍不住莞尔一笑,果然,哪里的文官都改不了本性。
不管什么事情,也不管是好是坏,第一件事情永远是把自己摘出去。
好在陈堪已经了解了这些文官的作态,遂淡然道:“无妨,道听途说亦可,于大人不妨讲与本侯听听。”
“那下官姑且妄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