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凑上来道:“大人,曹国公不是纪纲,被他记恨上,咱们五城兵马司日后怕是没有什么安生日子了。”
陈堪点点头,许远的意思他懂。
李景隆和纪纲不同,纪纲是酷吏,平日里不会为难五城兵马司,但一旦让他抓到机会,指不定就抽冷子给你来一记狠的。
而李景隆是纨绔,本质上和徐景昌没有什么区别,纨绔的手段虽然不致命,但是很招人烦。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对你出手。
说不定好好的走在街上就被人敲了闷棍。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陈堪罢罢手。
脸色恢复了平静。
纨绔的手段确实令人恶心,但五城兵马司这么大的衙门,总不至于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敲闷棍打黑手这些手段也不是只有他李景隆会,陈堪也会。
大不了掀桌子,大家都别玩了。
宽慰了许远一句,陈堪来到主位上坐下。
张永见状,一溜烟跑到库房,再出现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叠资料。
“大人,这是这些日子五城兵马司从锦衣卫上救下来的官员名单和资料。”
张永恭恭敬敬的将资料放在陈堪面前,便束手立在一旁。
许远道:“大人,这些日子不少兄弟与锦衣卫起冲突时受了伤,属下自作主张一人补偿了他们一些钱财,另外,有几个重伤垂死的兄弟,只怕是没有机会恢复了……”
来到衙门里,处理这些琐事便是避免不了的,陈堪倒也有心理准备。
他取过那叠资料看了起来,边看边说道:“你做得很好,咱们五城兵马司,永远是人比钱重要,受伤的弟兄们,伤好了之后让他们归队便是。”
“立了功劳的弟兄,该升官的就升官,咱们五城兵马司不论资历那一套。”
“另外,重伤的弟兄,该请郎中就请郎中,能归队的归队,不能归队的,俸禄发着走,家中有子嗣的率先安排进衙门,不要让弟兄们流血又流泪。”
“……”
陈堪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许愿一件一件的点头应下。
看完手上的资料,陈堪转头朝张永问道:“这些资料有备份吗?”
张永点头道:“有的。”
陈堪将资料整理好,吩咐道:“备份都烧了吧,咱们不需要这些官员感恩,他们的感恩对象只能是陛下,这份资料我会递到陛下的案头。”
“是,属下这就去办。”
在五城兵马司处理了一个下午的杂事,陈堪伸了个懒腰,走出衙门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五城兵马司救出来的这些官员,对五城兵马司来说不是功劳,而是烫手的山芋。
什么情该领什么情不该领,陈堪分得很清楚。
一两个官员当然没问题,但一两百个官员同时承情时,那就叫结党了。
靠着牙牌进了皇宫,陈堪来到奉天殿门口排队等着朱棣的召见。
奉天殿门前站着许多大臣,比陈堪官职高的也不是没有。
但陈堪求见的消息刚刚传进奉天大殿,便听见大殿之中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宣提督五城兵马司陈堪觐见。”
在大殿门口老老实实排队的朝臣们顿时将不善的目光投向了陈堪。
“你他妈充钱了?”
在蜀中的收获
陈堪当然没有充钱,只是简单泡了个公主而已。
女婿见老丈人,不用排队。
很合理!
迎着大臣们不忿的目光,陈堪非常嚣张的迈着官步走进了那间代表着天下权力中枢的大殿。
“臣,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朱棣,老社畜了。
反正陈堪每一次面见朱棣,他不是在批阅奏折,就是在批阅奏折的路上。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朱棣是一个合格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