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道衍,有气无力的问道:“那陛下是打算把小子前面的校检二字去掉吗,那可能不行,小子马上就得去国子监读书,明年还要参加科举呢。”
“呵呵!”
道衍笑道:“就知道你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主。”
“大师您就别卖关子了,小子这心里现在是七上八下的。”
陈堪现在对于这种说话大喘气的行为可谓是相当痛恨,但凡眼前的人不是道衍,换成一个地位不如自己的人,陈堪早就一个大逼兜过去教他做人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欺软怕硬。
“陛下想让你去五城兵马司的位置上历练一下,当然,你的原班人马,你可以带走。”
抿了一口茶水,道衍慢条斯理的说出了朱棣的安排。
“五城兵马司?”
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陈堪便愣在了当场。
朱棣让自己去五城兵马司历练,这是怎么个意思?
不懂就要问,要不耻下问,于是陈堪决定追问到底。
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陈堪起身为道衍添上茶水,问道:“陛下的意思小子还是不懂,还请大师为小子解惑,小子感激不尽。”
“贫僧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权力是需要制衡的。”
道衍没有继续喝茶,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之后,抬头看了看天色,朝陈堪双手合十道:“时候不早了,贫僧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陈堪明不明白,起身便出了门。
目送道衍走远,陈堪没有起身相送,只是端坐在原地,眉头紧紧的皱起。
“因为权力需要制衡,所以让我去五城兵马司历练,这是哪门子狗屁逻辑?”
因果之间毫无关联,让陈堪懵逼得厉害。
好在陈堪有一个别人所没有的优点,一旦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就摆烂不想了。
“管他呢,先去上任再说,不就是五城兵马司嘛,锦衣卫都混过了,还怕一个小小的五城兵马司。”
回顾了一下道衍话中的每一个字,陈堪起身准备继续去把自己未完成的事情给做了。
出了公务房,陈堪便闷着头朝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走在锦衣卫衙门里,他总觉得心虚得紧。
“砰!”
脑袋撞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陈堪茫然的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魁梧的纪纲面无表情的站在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大人这是打算去哪里?”
被纪纲拦住,陈堪心里有些惴惴,虽然料定有道衍来给自己撑腰,纪纲不敢对自己下什么毒手。
但那种坑了别人,还被别人抓了现行的羞耻感,还是让他有些无颜面对纪纲。
有家了
“属下参见指挥使大人,属下准备去外面办点事情,还请大人恕罪。”
朝纪纲拱拱手,陈堪绕过他便要继续朝前。
脑袋冷不丁又顶在了一个硬硬的胸膛上,陈堪再次抬头。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
纪纲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陈堪站定身体,看着纪纲,突然觉得自己这点心虚来得实在没来由。
他跟纪纲确实没有私仇,纪纲也确实没有得罪他。
但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他充其量就是想让气氛已经无比暴戾的大明少流一点血而已。
明明从太原回京师的路上都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为什么见了纪纲还要发怵?
就因为自己阻止了他株连朝堂的计划,所以害怕被他报复,被他针对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