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堪此言,便是做出最终决策了,所以不管众将是怎么想的,现在都只能俯身听令。
陈堪沉思片刻,淡淡的喊道:“方朝荣,宗安良。”
“末将在。”
方朝荣与宗安良两个千户出列,他们两个麾下的两千人,是这支军队里步卒,既然是去草原,那肯定得是骑兵,所以他们两人便负责配合宣化守将守城。
陈堪吩咐道:“本侯只需要两千人,你们两人负责带着剩下的三千人守城。”
“得令!”
两人并无异议,他们也清楚,深入敌后这种事情肯定是没他们什么事情的。
两人领了军令,陈堪再次喊道:“周石,岑顾,仇汉,钱兴虎,程风,方胥!”
“末将在!”
陈堪道:“你们准备一下,挑出两千精锐随本侯走一趟的草原。”
“得令!”
陈堪麾下五千人,其中三千骑兵,两千步卒。
陈堪只带走两千人,那么骑兵之中便要留下一千人在宣化守城。
由汉人组成的骑兵千户,陈堪肯定是要带走的,所以留下来的人便只能从剩下的两个异族人组成的千户所里挑。
这个任务,陈堪交给了程风。
程风是天生的骑兵将领,他挑出来的骑兵,陈堪用着也放心。
做完将令部署,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随便吃了点干粮,陈堪便爬到了行军床上和衣躺下。
马上就要和鞑子交战了,陈堪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来到大明之后他杀的人也不算少了,并不存在什么战后心理创伤之类的后遗症。
但以往那都是在大明国内进行博弈,上战场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他也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子。
躺了半天,陈堪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发现他竟然罕见的失眠了。
睡不着,陈堪干脆披上了甲胄走出营门,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营中还有许多值夜的将士在巡逻,遇见陈堪总会恭敬的给他行礼。
对于朝他行礼的将士,陈堪挥手致意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后,便继续观赏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北方的月亮看起来比江南的要亮一些,轮廓也要更清楚,不像江南的月亮,总感觉上面笼罩着一层水雾。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看着眼前绵延的营帐,还有三十里外宣化城高大的城墙,陈堪轻声念出纳兰容若的的长相思。
这一刻,他有些想念江南了。
假传圣旨
夏天的夜晚很短,陈堪发现自己只是失眠了一会儿,天就又亮了。
顶着两个黑眼圈与宣府守将交接好了一切,在宣府守将羡慕的眼神中。
陈堪带着人出了关门,一头扎进了燕山山脉的群山之中。
燕山山脉,是阻隔中原与草原的唯一一道防线,大宋心心念念想要收回燕云十六州,便是为了这座山脉。
历朝历代,草原上的蛮族一旦突破了燕山山脉,那整个中原就暴露在了蛮族的铁蹄之下。
可惜的是北宋就算在最后关头收回了燕云十六州,也没能阻止金人南下的步伐。
大宋的前车之鉴,很好的证明了一个道理,国家兴衰存亡,不在山川之险,而在人心。
燕山山脉起伏的群山之中,陈堪带着两千人急速行军。
对于怎么在群山之中穿梭这种事情,陈堪早已经是轻车熟路。
毕竟高大的燕山山脉与蜀中和云南的大山比起来,最多算得上小丘陵。
每日行军八十里,这是陈堪定下的定例。
四十公里的距离对于一人双马的骑兵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很难达到的条件。
还没到傍晚,陈堪便带着众人走完了今天的八十里路。
“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陈堪一声令下,将士们顿时行动起来。
轻装上阵的骑兵扎营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所以很快一座座简易的大帐便在山道上拔地而起。
等将士们挖好陷马坑,准备好绊马索,火头军的那边也恰好可以准备好了饭食。
行军的粮食主要采用的是糜子面,糜子这种粮食虽然吃起来划嗓子,但却很抗饿,并且行军多日也不会腐坏。
这一次是轻装上阵,所以全军只携带了二十天的干粮,二十天后,他们必须深入草原切断草原上的补给线。
陈堪拿着一个粗糙的面饼慢慢的啃着。
糜子做成的饼吃起来微微有些发苦,好在大明不缺盐,饼里的咸味勉强能够盖过苦味。
许多将士都选择将面饼掰碎,放进头盔里加水搅成糊糊再吃。
陈堪原本也想这样做,但做出来的成品像极了那啥,遂放弃。
吃完了饼,陈堪便召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