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堪不再废话,朝老吴笑道:“借你吉言,现在这里的短铳和遂发火铳有多少存货?”
老吴道:“短铳两百一十四支,火铳六千七百三十二支,子弹五万发,侯爷要全部带走吗?”
“全部。”
陈堪肯定道,但凡犹豫一刻钟都是对这些火铳的不尊重。
老吴也没有多问,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便拱手道:“行,老朽这就叫人装起来。”
“晚一点会有人来取。”
事情办完,陈堪也没有在无名山谷多停留。
他还得去找郑和取宝船。
回到城里,陈堪便将马车换成了战马。
郑和造船的地方在刘家港,距离京师不远,但距离出海口更近,陈堪想要尽快搬家,就只能自己去把船开回京师。
让郑和派人送来肯定是不现实的。
好在陈堪的亲卫都是江南人,让他们骑马打仗他们不一定行,但让他们操弄船只却很简单。
不管多难的船,只要见过别人操弄一遍,他们就能迅速上手。
“驾~”
马鞭的破空声和陈堪催动战马的声音同时响起。
就算陈堪已经将麾下的大青马催到极限,待陈堪一行人到达刘家港时,天色还是暗了下来。
“吁~”
远远地看见一片灯火通明堆满了各种粗壮木材的空地,陈堪放缓了马速。
但战马狂奔弄出来的动静瞒得过造船的工匠,又岂能瞒得过多年来一直跟随朱棣征战沙场的郑和。
很快,船坞里便驶出一队铁骑,直奔陈堪所在而来。
“来人止步,前方乃是郑和将军船坞所在,本将不管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还请速速离去。”
来将操着一口浓厚的关中腔,身材不算高大,却异常魁梧,全不似江南人该有的身材。
“好一员骁将。”
陈堪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
眼前之人,一看便是那种戏文里常说的万人敌猛将,豹头环眼,虎背熊腰。
手上一杆在大明军中近乎绝迹的马槊在他手上宛如一根木棍,端的是威猛无双。
开走宝船
“本侯陈堪,奉陛下之命前来调取宝船一艘,还请通报郑和将军一声。”
老远远的陈堪就报上了家门。
来将明显是万人敌一类的猛将,万一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不好怀疑的人,陈堪可没有把握吃下他一朔。
马槊这玩意儿向来是猛将的标配,寻常将士能挥动几下就不错了,想要玩成一根小木棍那样顺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来将一听陈堪自报家门,先是一愣,随后赶忙下马朝陈堪行礼:“未知是靖海侯当面,末将程风有礼了。”
陈堪也下马步行,走到程风跟前搀扶起他,又向他出示了朱棣的手书和牙牌。
程风这才拱手道:“还请侯爷稍等,末将这就去通禀郑和将军。”
“有劳了!”
陈堪拱手回礼,便带着一众亲卫在船坞外等候郑和。
没一会儿,郑和便身着一身蟒袍便在程风的簇拥下出现在陈堪面前。
“侯爷深夜造访,郑和有失远迎,还请入船坞内一叙。”
陈堪行礼:“郑和将军,本侯深夜前来叨扰,还请将军不要见怪才是。”
郑和微微一笑,伸手接引道:“侯爷说的哪里话,侯爷能来咱家这小船场,咱家也是面上有光啊,侯爷,请!”
“将军先请。”
客套了几句话后,两人一同走进船厂。
既然是造船的地方,那自然是船坞码头一应俱全,事实上这座港口本身就是水师的一座营地。
而郑和与一干将士和造船的工匠们,也是居住在停靠在码头上的一艘宝船里。
郑和将陈堪领上宝船,笑道:“宝船上的地方足够宽阔,倒还省去为将士们和造船的匠人们建造居所的花费。”
对于郑和的精打细算,陈堪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江南人把船当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郑和虽然不是江南人,但自小在滇池边生活,被掳进京师以后也在京师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生活习惯早已与江南人没什么不同。
倒是这个郑和身旁的程风,一口关中腔表明了他来自黄土高原的出身,在船上生活竟也能习惯,这倒是有点稀奇。
陈堪没有过多的废话,而是直接拿出了朱棣的手书向郑和道明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