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应天府衙发往广平侯府与富阳侯府的文书也差不多。
当然,这种事情,一般不会有哪个勋贵真的到场,只需派个管事去应付一下即可。
靖海侯府当然也不例外。
在云程的推荐下,陈堪派出了一个名叫孙海的管事过去。
只不过孙海去府衙不是为了澄清谣言配合调查,而是去敲登闻鼓。
如果现在有人问陈堪,当你被欺负了之后应该怎么办,那陈堪绝对会告诉他:“报官,必须报官!”
没错,陈堪解决流言蜚语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勋贵之间发生什么摩擦和冲突,一般都是尽量越过官府去私下解决。
而官府在勋贵不伤害到寻常百姓的情况下也大多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遇上了从来不喜欢讲规矩的陈堪。
于是,应天府衙之外,自洪武年间便设置的登闻鼓,响彻了整个京师。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敲登闻鼓?”
“什么,有人敲登闻鼓?”
“走走走,这可是几十年都遇不到一次的稀罕事儿,去看看。”
应天府的登闻鼓被人敲响,不仅整个京师的百姓震动了,就连在大殿之中批阅奏折的朱棣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都忍不住一愣。
“陈堪这小子,玩这么大,这是要彻底毁了朕的两个女婿吗?”
朱棣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眉头微微皱起。
陈堪确实没有跳出他画的圈子,在不波及朝堂的情况下完成了针对两个姐夫的报复。
但朱棣担心,再让陈堪这么玩下去,袁容和李让不被他玩死才怪。
说到底,袁容和李让也是他的女婿,女婿的人品太差,他这个皇帝的脸上也不好看。
但他已经出手拉过一次偏架,若是再一次横加干涉,只怕陈堪这小混球就要不满了。
难道两个大的是女儿,小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
还是说小女儿就活该受大女儿欺负?
头疼。
朱棣揉了揉眉心,心里面忽然对两个大的女儿生出一丝不满。
干嘛要去招惹陈堪呢?
招惹了又扛不住后果。
真是,愚蠢至极!
送上门来找死
思索良久,朱棣还是决定再出手帮帮两个大的女儿。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怎么也割舍不断。
但小女儿那边也要安抚,不然激起那小子的逆反心理,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片刻后,朱棣对着一个内侍招了招手:“前些日子安南上贡了一批南珠和珊瑚,给常宁公主送去,对了,朕记得库房里面乌斯藏运过来的玛瑙也还有不少,还有一对和田来的玉如意,一并给常宁送去吧。”
“另外还有蜀中来的蜀锦,苏州来的新绣,辽东上贡的皮毛”
朱棣嘴里巴拉巴拉念出一堆词汇,送至靖海侯府的时候,就变成了长长的车队。
足足二十多辆马车,全是来自大明各地或者异国番邦的奇珍异宝,随便流落一件到民间都是足以传世的瑰宝。
朱棣赏赐的东西太多,侯府的库房险些装不下。
朱月澜拧着眉头:“这不年不节的,父皇干嘛赏赐我这么多东西?”
陈堪咂摸了一下嘴:“说不定是补上元节的赏赐呢?”
朱月澜还是有些狐疑:“可上元节的赏赐不是前两天才送过来的吗?”
陈堪笑道:“管他呢,陛下富有四海,这点东西对陛下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你收下就是,要是觉得拿得不安心,就经常抽空进宫陪陪陛下呗。”
“好吧。”
朱月澜有些发愁,她该怎么花才能在有生之年把这些钱花掉呢?
偏偏自家夫君也是一个能挣钱的。
唉!
好烦恼。
陈堪负手踱步来到前堂,招来云程吩咐道:“知会应天府衙一声,一定要还我侯府一个清白。”
“是!”
云程没问为什么。
虽说按照先前的计划,孙海敲了登闻鼓之后便会要求应天府衙查出事实真相,最好能将散布流言的幕后黑手绳之于法。
但既然侯爷吩咐了现在只要清白就行,那就只要清白好了。
他相信,自家侯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目送云程走远,陈堪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朱棣的大方有些出乎陈堪的预料,他没想到朱棣竟然会为了两个废物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虽然陈堪也没想过斩草除根,但朱棣送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至于埋怨棣偏心,陈堪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想法。
说到底,袁容和李让也是朱棣的女婿。
纵然他们没什么能力,但看在朱月澜的面子上,陈堪也不至于把他们往死里整。
让云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