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定国和艾能奇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随后刘衍又命人给艾能奇松绑,在刘衍的安抚下坐了下来。
李定国心中感动,说道:“承蒙鲁国公不弃,能够让我兄弟二人在兵败之后,还能苟延残喘。至于今后的打算,我们其实也没有想太多,只要能够有一碗饭吃,能够带着一众火器营的将士活下去就好。”
刘衍大笑着说道:“哈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没有大抱负?本公以为不如这样,明日本公便派人将二位以及火器营的将士押运返回山东,先在山东青州府安顿下来。”
“青州府?”
李定国和艾能奇对视一眼,都知道青州府算是刘衍的根基之地了,到那边去干什么?
“二位应该有所耳闻,本公在山东各地推行了新政,二位到了山东之后,也可以多看看,多听听,对本公的新政有个直观的了解,也许就能知道将来的打算是什么了。”
艾能奇疑惑的问道:“那我们到了青州府之后,干些什么?”
刘衍说道:“本公在青州府设有青莱镇军事书院、青莱镇演武堂,你们到了青州之后也是有任务的,那就是从火器营中挑选可造之材,一同进入两所军校之中深造,同时对火器营进行整编。本公现在暂时打算将火器营改变为驻防军第七营。”
李定国和艾能奇闻言大喜过望,纷纷起身拜谢。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时分了,但是因为激战,众人都没有正经吃东西,于是刘衍在县衙内设宴款待李定国和艾能奇,苗绍、许铭、陈勋、钱樰等各营主将作陪,即便已经是深夜时分了,但是众人却都没有什么困意。
席间艾能奇听闻钱樰乃是新军炮营总兵官,顿时抱拳赞叹道:“将军麾下炮营如此犀利,当真是今世第一!”
钱樰大笑着说道:“哪里、哪里,不过是操练勤快了一些,哈哈!”
当晚,众人把酒言欢,就好像是一群军中好友,根本看不出来此前众人还是死命搏杀的敌人。
次日一早,李定国、艾能奇领命前去整顿火器营兵马,准备开拔前往山东青州府的事情。
刘衍这边则收到了各营的战损报告,以及战果的情况。
此战因为李定国及时投降,所以双方的伤亡并不是很大。
新军各营攻斩首八千七百六十三级,俘虏两万九千七百余人,缴获各式型号的佛郎机炮两百六十八门。
此战新军各营共阵亡将士一百六十一人,另有伤员三百余人。
“阁老,李定国他们准备好了。”
刘衍点了点头,此番刘衍考虑到前往山东青州府路途遥远,为了尽快投送、收回兵力,于是命骑兵营右部参将陆远率部押解李定国、艾能奇部两万九千七百余人。
同时,刘衍还在清晨时分派出快马前往济南府,命山东巡抚颜继祖率领抚标营移驻青州府城,会同驻防军第四营一起防御莱州府和青州府。
虽然刘衍有意招揽李定国和艾能奇,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青州府乃是自己的“核心所在”,必要的防备兵力还是要备足的。
很快李定国、艾能奇、陆远三人前来此行,刘衍已经给三人所部准备了路上所需的钱粮,然后笑着说道:“三位将军一路快行,等到此战结束后,本公会抽时间前往青州府的。”
李定国和艾能奇此时心中纠结,虽然二人对李自成的许多做法非常不满,特别是李自成各部残害百姓的做法,李定国是坚决反对的。
可是李自成毕竟在二人走投无路的时候接纳了二人,李岩、顾君恩对李定国、艾能奇也算不错,此时二人知道刘衍还将继续打击李自成各部,心中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李定国和艾能奇也想到了当初的玛瑙山之战,想到了张献忠、刘文秀、孙可望之死,二人的心中又是百感交集,此番向刘衍投降,他们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怪罪?
片刻之后,李定国、艾能奇、陆远三人出了县衙,率领两万九千多火器营俘虏,以及新军骑兵营右部三千多名将士出发,三万多人的大军从曲阳县东门出城,朝着山东方向快速赶去。
与此同时,刘衍在县衙内看是思索下一步的行动方略。
此战打到现在这个地步,流贼火器营、后营和右营已经接连被自己打掉,李自成的所谓百万大军已经被消灭至少四十万人马,一直被刘衍视为心腹大患的流贼火器营数百门火炮,也被自己一锅端了,接下来的战事将会越来越好打。
“下一步,应该向哪个方向运动转移?”
李定国、艾能奇率部撤离后,刘衍明白新军各营也必须立即撤出曲阳县。即便李定国、艾能奇有心投降,但是两万九千多俘虏之中,难保不会有李自成的死忠,新军的踪迹迟早会泄露出去,所以尽早转移才是重中之重。
刘衍当即将新军各营主将召集到县衙之中,说道:“大军立即准备转移,半个时辰之后,大军从曲阳县南城门撤出,前往沙河一带汇合驻防军第六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