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越打越兴奋,策马率部再次冲锋,远处刘体纯一击不中也怒气上涌,率部迎了上来。
这一次曹变蛟依旧是一副以命换命的打法,手中长枪直奔刘体纯的心口要害。刘体纯见状心中先胆怯起来,手中的动作便慢了一拍,仓促之下竟然没能砸开刺过来的长枪!
“啊!”
这一次,刘体纯惊恐的大叫一声,竭力侧身躲避,却还是被长枪刺穿了铠甲,在胸口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刘体纯忍受着剧痛策马而逃,狼狈的逃向战场之外。
随行的数百亲卫见状顿时魂飞天外,纷纷不顾伤亡的冲了上去,将受伤的刘体纯护在中间,在付出数十人伤亡的代价后,才将刘体纯救出战场,朝着后方逃去。
曹变蛟见状大笑起来,战场上的贼寇骁骑军心大动,不少贼寇首领都开始后撤,曹变蛟见状亲自率部冲向落在战场上的掌旗兵,一枪将其击杀,刘体纯的大纛随即倒下。
“杀!杀上去!”
随着刘体纯大纛的倒下,万余骁骑顿时溃败,曹变蛟率部冲锋掩杀,斩获上千级。但是随后便被后面赶来的流贼右营大部人马逼停。
军阵中,袁宗第看着身受重伤的刘体纯,脸色非常难看,又看到狼狈撤下来的万余骁骑,更是暴跳如雷。
只是袁宗第依然不愿意与宣府镇、东协镇精锐正面硬拼,此时吃了亏,便下令大军徐徐后撤,前往五里坡接应火器营撤下来。
“混账李定国,明明可以一路尾随,将官军东一口、西一口的咬死,他非要在这里正面对战!闯王整顿兵马如此不宜,可不是让他如此糟蹋兵力的!”
一边在心中怒斥着,袁宗第一边率部后撤。
曹变蛟见状松了一口气,不过眉头依然皱着,流贼诡计多端,这一路上恐怕依然太平不了。
“各部立即向五里坡靠拢,会同宣府镇继续南下。”
此时在五里坡上,李定国、艾能奇苦苦支撑着,火器营各部伤亡惨重,而宣府镇将士的伤亡也不小,双方就在五里坡这里死拼着。
可以说,李定国、艾能奇的运气实在太差,自从火器营成立之后,先是遭遇了刘衍麾下的新军兵马,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现在好不容易重建了,可是却又遇到了经历松锦之战捶打的宣府镇精锐,而且杨国柱还是个一根筋的倔脾气,使得这场对战一上来就是拼尽全力的死战,火器营再次遭到重创!
李定国在中军望向前方,此时艾能奇率领的一万长枪甲兵已经伤亡至少三成,战线也向后退却了几十步,再后退就要退到中军了。
左侧炮队那边也是火铳声不断,但是官军骑兵依然在那边驰骋,可见派过去支援的火铳手战况不利。
此时李定国将希望寄托在右营上面,好不容易等到刘体纯率部杀到,刚刚却收到刘体纯大纛轰然落下的消息,让李定国直接愣在当场。
“这怎么可能!”
李定国难以置信的望向前方,喃喃自语道:“刘体纯被官军杀了?”
刘体纯可是流贼军中有名的悍将,追随李自成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怎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官军斩杀?
就在李定国愣神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李定国急忙看去,吃惊的发现不管是官军还是自己麾下的兵马,都在欢呼雀跃着。
紧接着,李定国便看到官军东协镇大军的战旗出现在战场上,而流贼右营的战旗也从战场右翼过来,双方的援军竟然同时到达!
李定国心中战意高昂,既然双方的援兵都到了,那就死战到底,此战看一看,到底谁能获胜。
可是随后李定国便接到了袁宗第派来的部将:“报!制将军有令,请李将军即可率部后撤,制将军将率右营将士为李将军断后!”
“你说什么!”
李定国怒声说道:“大战焦灼,现在怎么撤!”
那部将神情傲慢,如同袁宗第一般,面对李定国的怒斥也不答话,直接拱了拱手,便策马离开了。
就在这时,前方艾能奇也派人过来,请李定国想办法派援兵,可是李定国已经无兵可派,既然袁宗第不愿意率部投入作战,李定国也只好下令撤军了。
“传令各部,立即朝着右营方向后撤,将官军丢给右营阻击!”
李定国咬着牙下达命令,既然你袁宗第耍手段,也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很快,艾能奇率领残余的长枪甲兵撤了下来,数千人马狼狈不堪的冲向右营大阵,宣府镇将士欢呼一声,开始追击。
同时,李定国也撤回了炮队的炮手和火铳手,自己率领中军仅存的兵马前去断后,被东协镇骑兵冲击得狼狈不堪,死伤者甚重。
李定国率部一路苦战,好在官军各部并没有穷追不舍,只是追击了几里路便陆续撤回去了,这才让李定国、艾能奇撤出了不少兵马。
当二人率残部与流贼右营回合,并且见到袁宗第的时候,李定国直接怒声质问:“我率部与官军死战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