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景大笑起来,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今天就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上前,压制城头敌军火力!”
“刀盾手上前投掷震天雷,把那堵破门给老子炸开!”
轰!
数千新军鸟铳手齐步向前,在距离城墙不到七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随即对准城头开始齐射,城头上的五千流贼火铳手猝不及防下,顿时倒下了不少人,双方也随即对射了起来。
“冲!”
十几名刀盾手举着铁盾冲向城门,其中数名刀盾手被流贼火铳手射中,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可最终还是有数名新军刀盾手冲到了城门口,将一颗颗震天雷点燃,从城门破损处扔了进去。
轰!
剧烈的爆炸在西城门响起,原本就已经破损的城门瞬间被爆炸撕裂,就连城门洞都晃动了起来,大量的灰土从上方落下来,将被炸死、炸伤的流贼士兵撒了一层。
“破城了!”
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西城墙上的流贼火铳手顿时慌乱了起来,随即开始向城内溃逃。
陈玉景怒吼道:“冲进去!”
数千新军将士冲向了行唐县西城门。
进城
行唐县县衙大堂内,李过脸色铁青的盯着舆图,此时已经收到各部报来的消息,得知刘衍部十余万大军已经将行唐县团团包围,城外各处大营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刘衍部前几天还在井陉关,今日就跑到了行唐县,难道刘衍和他的大军都长了翅膀,飞过来的吗!”
李过虽然跟随李自成南征北战多年,也是一员宿将,可是十万大军在数日之内,奔袭几百里的距离,这样的事情也太不真实了,好像是说书先生讲的演义一般。
“来人!”
李过突然大声吼道:“立即派人前去各部,命令高一功、张能、马重僖三人组织兵马展开反击,不能让刘衍部靠近城池!”
“是!”
大堂外的十几个亲卫立即向外冲去传令,可是迎面就跟一个亲卫撞在一起,只见那个亲卫神色慌张,直接冲到大堂上跪下来,大声说道:“启禀将军,城外各部人马都已经溃败了现在四处城门外都是各部的溃兵!”
“什么!”
李过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大顺军各营在经过洪承畴等人的整顿之后,战力明显上升,这一点李过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李过进驻了行唐县,但是在城外部署了十万死兵、六万甲兵和三万骁骑,这样的兵力可谓雄厚,就算刘衍的十余万精锐突袭得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崩溃的,怎么可能!
“张能、马重僖、高一功现在在哪!”
李过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大脑也开始急速运转起来,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命令高一功率领城中兵马死守城门,依托城墙杀伤城外官军。命令张能、马重僖立即整顿城外溃兵,背靠城墙列阵阻敌。”
李过咬着牙说道:“不管伤亡多大,也要坚持到天亮!”
“是!”
外面的亲卫全都前去传令了,李过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自己麾下二十多万大军堪称精锐,在李过的认知里,就算是正面跟刘衍部十余万大军对战,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落败。
李过在大军整顿的时候,曾仔细研究过如何应对刘衍部的强悍火力,于是便在营中装备了大量的盾车和沙袋车,还训练后营的各部兵马,教授各部士兵如何依托各种车辆作战,可谓下足了功夫。
可是如今一场夜袭战,却让李过的所有准备都付诸东流了,那上千辆盾车、沙袋车成了摆设,这算什么事?
就在李过忧心忡忡的时候,有一个亲卫慌张的冲了进来,大声说道:“将军!城头上的守军派人来报,南面和西面城外的兵马已经彻底战败,左果毅将军张能、右果毅将军马重僖的大纛也不见踪影,城外各部兵马根本无法阻止反击!”
此时李过的脸色煞白,大纛不见了?
李过知道不管是张能还是马重僖,都不是临战溃逃之辈,他们都是跟随闯王久经沙场的老将。如今二人的大纛不见踪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张能、马重僖已经战死了!
“刘衍究竟带来了多少兵马?”
面对如此一边倒的战局,李过不得不开始怀疑,刘衍麾下的兵力到底有多少,真的只有十余万人?
“将军,现在城头上各部都是军心动摇,请将军下令如何应对?”
即便是李过身经百战,此时也是面如死灰,只恨这漫长黑夜为何还不结束。
“立即派人去寻找高一功,命其立即整顿城防各部,巡视各处城门。本将军这就从城中调集一万骁骑,让这一万骁骑登城协防!”
“是!”
很快,聚集在县衙周围的骁骑大军开始调动,一万兵马分为四队,开始朝着四处城墙赶去。
而剩下的一万骁骑则开始在县衙周围布防,准备在城破之时进行巷战。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