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怒喝道:“该死的朱济熺,没事你造什么反啊,老老实实等着被削不行吗?”
陈堪抽了抽嘴角,没有搭话。
老老实实等着被削,那不纯纯冤种行为吗?
“还愣着干嘛,提审朱济熺啊。”
陈堪一愣,下意识的反问道:“我吗?”
“废话,你看本公爷像是会审人的吗?”
陈堪无语凝噎,哭丧着脸道:“属下是读书人,也没审过罪犯啊。”
一时间,两个人抱头开始怀疑人生起来。
“公爷,属下举荐一个人,他肯定会。”
陈堪脑海之中浮现出许远那张令人生厌的脸,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许远什么身份,也敢和李延算计伟大的穿越者,我他妈杀你全家。
李景隆瞬间来了精神:“谁?”
陈堪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北镇抚司卫镇抚——许远。”
他行吗
坑许远,是临时起意,也是因缘际会。
谁让陈堪和李景隆都不会审问犯人呢?
“许远,他行吗?”
李景隆提出了质疑,显然是对刚才许远和李延信誓旦旦想把陈堪拉下水,最后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模样心有疑虑。
“外行指导内行是大忌啊公爷,咱俩都不懂怎么审问犯人,也不知道怎么分辨犯人之言的真假,正所谓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您还能找到比许远更专业的人选吗?”
陈堪的话成功让李景隆打消了疑虑。
毕竟整个北镇抚司,还真找不出来比许远更专业的人了。
就算有,也是比许远身份更低的人。
晋王再怎么大逆不道,终究还是姓朱。
若是让寻常锦衣校尉来审,不说晋王愿不愿意,只怕皇宫里那位也不会愿意。
刚刚回到公务房的许远,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又收到了镇抚使的召唤。
低声咒骂了一句,许远却不得不赶紧去报道。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当他来到诏狱里,就看见陈堪站在李景隆身旁,正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许远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一股不妙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尤其是李景隆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
信任?
许远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但李景隆的眼神里,对自己的信任似乎又多了一些。
许远一头雾水的走上前来,单膝跪地行礼道:“参见大人,不知大人唤属下前来有何要事?”
李景隆没有搭话,反而转头看着陈堪,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堪顿时朝许远投去赞赏的目光。
不得不说,光看卖相,许远就甩了李延不知道多少条街。
三缕山羊胡,一脸正派,一看就是专家。
“既然人到了,那便走吧。”
李景隆站起身来,朝着诏狱深处走去。
许远虽然心中不安,但李景隆发话了,也只得跟上。
陈堪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直来到诏狱的最深处。
锦衣卫的诏狱自然也是分等级的,不同的人关押在不同的楼层。
朱济熺便是关押在地下二层最深处的天字号三号牢房。
诏狱以天地玄黄分类,能关在天字号牢房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显宦,至少也得二品起步。
走到牢房门口,李景隆出示了镇抚使的牙牌。
两个守门的锦衣校尉便缓缓的推开用铁板做成的大门。
随着一阵沉闷的推门声响起,在一天前还风光霁月的晋王朱济熺,便映入三人的眼帘。
此时的朱济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静静的坐在地上,面目憔悴,双眼空洞。
见是李景隆来了,只是抬起头瞥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直到,余光中扫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陈堪,给本王死来!”
朱济熺顿时就疯狂了,伸着双手仿佛要将陈堪隔着空气掐死,面目狰狞不似人形,眼神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走在最后面的陈堪被朱济熺如此作态吓了一跳。
直到发现绑缚在朱济熺双手双脚之上的铁链才松了口气。
而许远,这会儿也知道李景隆是要他来干嘛了。
顿时脸色苍白两股战战。
李景隆见状,回头不满的看了一眼陈堪。
“你在这,别人还怎么审案。”
陈堪巴不得李景隆赶自己走呢,见状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
“天亮之前,我需要拿到晋王一党的所有名单,否则,你就去和李延作伴吧。”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许远,李景隆就这么说了一句,便将他推进了关押朱济熺的大牢里面。
随着巨大的铁门被缓缓合上,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