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她的动作,微笑着放下手臂,艾栗踉跄了一下,喉中差点发出呜咽,对方一抽去力气,她便立刻凶狠踹上了房门。
她的狠劲只持续了一瞬,听到门板落锁的声音,艾栗便急促喘息着,顺着门板瘫坐在地。
“怎么办……”
室内交缠着两股熟悉气息,燃烧的银杉,以及针叶寒冰覆雪的气息。
她的小腿像是坏掉一样抖着,艾栗捂着脸,从自己激烈的反应中,艾栗意识到她刚刚吃的是什么,是真的想哭了……!
即使终于?见到她的同伴,此刻他们?都在这里陪着她也?无济于?事。
——火上添油这种事怎么会被她碰到啊?!
“怎么办,泽……塞因……”
热意席卷她的神志,理智快要消散。
察觉到有人来扶起自己,她红着脸,眼睫坠下泪珠,下意识便急切拥抱上对方,吻如急切寻找巢穴的幼鸟般落在少年的耳垂、脖颈,喉结处,也?不光是吻,她还愤愤地咬。
少年克制而沙哑的制止完全?没被她听在耳中。
艾栗揪起他的领口,另只手软绵绵地举起,愤愤给了他好几记重拳,像是泄愤,却转而又急切摸索起他的披风、军服衣扣,像是在寻找这具冷冰冰身躯的突破口。
那金发碧眼,表面冷淡正经的骑士最开始还能任她发泄,将她的双手提起来扣在门板上,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理智,但?不知是那一瞬间,他忽然便重重吻下来,alpha少年青涩而又粗暴的气息侵略得她无法呼吸。
攻城掠地,唇齿碾磨,艾栗神色迷迷糊糊的,一点抵抗也?没有,下巴满溢露水,佩戴着长筒手套的双手不自觉攀在他严整的领口处,不时舒服地张开指尖,紧紧攥起他的衣物,像是被伺候舒服的猫咪。
……好喜欢。
但?是不够。
要、要怎么做才好?
艾栗与?他分开时,银丝扯断,用鼻尖贴贴他的下颌,保守的长裙被扯得乱糟糟的。夸张的纱帽也?掉落在地。
事实证明?,教廷出身的骑士,是真正怀有一切克制隐忍的美德的。
艾栗记得他们?最终也?没抱她到被铺边,而是踏进水温不高的温泉池中,三人陷入同样的窘迫境况,同样经受魔鬼狱火的考验,可与?他们?不同,艾栗前面受得委屈太?多,现在难受过头了,即使偶尔清醒也?只想摆烂。
几番挣扎,拳打脚踢都无用,艾栗一出水面,便会被泽菲尔不耐烦按回去,等看见她的眼泪,少年才像是迫不得已?地过来吻一下她的嘴角,脸色难看,好像是被强迫的一样。
与?他相比,身后的塞因特就温柔体贴许多。
他抱着她浸回清泉中,少年银发与?她的短发相抵交缠,十指紧扣。
他尝试缓解她的焦躁与?悲伤,等待艾栗不完全?排斥他,拥有[白骑士]之名的塞因特便会内疚而怜惜地在少女纤弱的蝴蝶骨处落下轻吻;
银杉的气息拂过少女肌肤上的红痕,如同在他的罪录上写?下忏悔般。
艾栗的意识在温暖的泉水中溢散。
大脑一片空白, 她?隐约听见?身周晃伏的水声。少女内心茫然?,如?同置身空寂无人的山洞中,不知从哪里传来溪水声。
时间在感官中无限拉长, 艾栗浑身失去气力?, 她?越觉得无所依靠, 便更加依恋地攀折面前修长瘦韧的身躯,佩戴着?长筒手?套的纤细双臂即使让温泉水打湿也依然?完好, 未被褪去;
骑士们克制守礼,似乎以此证明他们的誓言般, 保留着?她?身上这段毫无必要的遮蔽。
无论是泽菲尔还是塞因特,都比艾栗的状况好上不少,他们在?接受炼狱烈火的考验的同时, 共同看护着?她?;
艾栗脸颊微红, 仰着?头眯眸,抱紧面前人的脖颈,鼻尖发出细细的微喘。
纱裙层层叠叠,拢着?在?渺渺雾气中那丛摇晃融化的洁白新雪。
少女足背微僵,莹润的脚趾蜷起, 娇小的身体因男性手?臂的举托而略显无措地浮在?水流中, 脚尖触不到温泉的底部。
漫长的、空无一物的梦境之中——
她?听见?了谁的谈话声:
“银河那帮疯子,眼?瞎么?”
“啧, 那群人是怎么放她?混进?来……”
少年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似乎听出他话语间气急的哑意?,艾栗搭在?他脖后的指尖动了动, 随即迷糊抬头, 舔了舔他的下巴。
泽菲尔讨人厌的质疑如?她?所愿消失。
即使她?体能不行,代表银河参加联赛的荣耀也是她?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艾栗呼吸再次被谁堵上前, 她?顺从分开唇瓣,与对方的气息勾缠,微红的脸蛋上露出任谁都可?以欺负的神态,内心却不高兴地想:
……她?不想再听见?这?种话了。
艾栗的梦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