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的人闻言纷纷议论,有人惊讶地问:“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
掌柜的越说越离谱,“他家医馆,听说夜里还请了道士施法呢!你想想吧!若真是干净,能找道士做法驱鬼?
可邪了门,半夜里常出现鬼叫声,惨哭声,还有挖东西的声音,估计在偷偷埋尸!”
他夸大其词,无端捏造,嗓门洪亮,“那都是横死冤死的鬼!最难请走了!沈大夫一个兽医,却是老莫木匠铺子的东家,这事蹊跷啊!
你若买了他家打造的家具,那不干净的东西若是钻进了衣柜里,好家伙,那可是把鬼买回了家,你这就彻底家宅不宁了哟。”
屋子里传了满堂嘘声。
谢清洲一口将花卷塞进嘴里,“他妈的净瞎说,医馆什么时候闹过鬼!”
沈星河脸颊发烫,幸好戴了斗笠,他大概知道那掌柜所说的闹鬼指的是什么,应该是被谢清遥弄的鬼哭狼嚎的那几个夜晚。
只不过,掌柜的在这件事情上添油加醋了。
谢清洲:“嫂子,我在这盯着,有情况随时向你汇报。你先回去,免得被他发现。”
“行,但是你别冲动啊。”沈星河提醒他,“这个掌柜好像不简单,知道我们挖地道,不能留他活口,杀人挖坑我在行,这事得交给我。”
他转身回了医馆。
谢清洲走到绑着驴车的树前,一拳落在树干上。
怒气稍稍下去了些,他抬头,望着木匠铺子的匾额。
霁月木匠铺。
他回到木匠铺子的墙下,取出花卷继续吃。
铺子里传来算盘珠子清脆的碰撞声,有人订制了一个梳妆台,伙计们正合力搬运出门。
掌柜也跟了出来,满脸得意:“小心点儿,我们用的都是上好木材,绝不掺假,比老莫家强多了!”
掌柜的细高,两只眼睛不大,透着精明的光,出来一眼瞥见谢清洲,笑容瞬间僵住。
他到底是干了亏心事,提防的走到谢清洲面前,冷声质问:“你小子站在我铺子墙下做什么?”
谢清洲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牌子:“接活的。”
掌柜的回头看了看那梳妆台,自己家的马车都出去送货了,还要在这且等一阵呢,于是问他:“多少钱?”
谢清洲:“一文钱。”
哈哈!掌柜的心里窃喜,这是碰见了个傻小子!
竟然不知道问地点的!这梳妆台要是送到城里,来回至少一个下午,他心里高兴极了,真是占了大便宜。
掌柜心中狂喜,搓了搓手,“行,你拉着我的客人们走吧?”
谢清洲:“好啊。”
掌柜心满意足地叫了个伙计陪同。
谢清洲将驴车停在一个茶棚处,让客人稍候片刻。
他给客人和伙计付了茶钱,称自己先去送其他货物。
客人并未异议,伙计欣然接受,乐得坐在茶棚前喝碗茶。
谢清洲趁机绕一圈从后门进入医馆,找到沈星河,告知他送梳妆台去城里的事。
说完后,沉声道:“嫂子,我想把他们家的货直接丢到河里去!然后回去揍那掌柜的一顿,行吗?”
果然谢老三成熟了,居然知道惹祸前先问一问了。
有长进,但不多。
沈星河:“把货送到,然后记住,趁着伙计不在时,你和买家说,咦?奇了怪,怎么感觉不对劲呢?镜子里好像有东西似的。
若问你,你就说没事没事,我或许眼花了。
说完还接他们家的活,凡接到活,你就说不对劲,买家问你哪里不对劲,你就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不敢多言,让买家自己思量。”
沈星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不是玩鬼怪这一套么,那就对着玩吧,我玩死你。
谢清洲点头,领命而去。
——
夜幕降临,谢清遥归来,沈星河向他透露了反击计划。
谢清遥欣然同意,表示愿意参与。
夜色深深,灯笼在风中摇曳,微弱的光线在沈星河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面前站着一个男子,披头散发,身着白衣,脸上涂抹着雪白的粉末,眼角下方用鲜红胭脂勾勒出两道血泪,乍一看宛如野鬼。
这男子正是谢虎,他强压着怒火,怒视沈星河,“咱说好了,就这一回!”
沈星河保证道:“放心,就这一次。”
他熄灭手里的灯笼,朝着巷子里跑进去,在拐角处,谢清遥正把玩着手里得的弹弓。
沈星河朝他笑笑:“就这一回。”
谢清遥勾唇:“再有下一回也无妨。”
对远处的野鬼谢虎道:“准备!”
谢虎回头瞪沈星河一眼。
更夫走在街上,打了个哈欠,敲锣,“小心火……”
烛字尚未说出口,眼前一个白影“呼”地一闪而过。
“嘻嘻嘻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