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鼓舞地守在宫内,迎接他的到来。
……
江西隆庆府,文山军正在准备北上攻打江州,收复失地,顺便给吕文德添点麻烦。
军中有一批投笔从戎的年轻文人,作品知名于后世,皆是因为文天祥而汇聚在此处,比如他的年少至交邓剡。
大军行军过城外,忽然引发了一阵骚动:“那里好像有个小孩子。”
邓剡讶然,策马上前,便看见漫天黄尘飞舞中,有一只看起来很软绵绵的小团子,正跌坐在地,脸上血色混杂着灰痕,泪光闪闪地望着他们。
有军士想要上前,去把小孩子放到路边上,就这么杵在这里多危险啊。
可是这个小孩子好凶,猛然一口咬住了军士的手,那军士吃痛,本能地一甩手,将小孩子甩飞了出去。
“使不得!”邓剡急忙上前,接住了这个孩子,低下头看着他,柔声问,“你的父母呢?”
小张珪这些天经历了好多变故,害怕极了,咬着唇不说话。
邓剡轻柔地抬起衣袖,给他抹了抹脸,发现这个孩子除去灰尘后,长得甚是玉雪可爱,不禁微微一笑,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也许是他笑得太好看了,声音也好温柔,小张珪终于绷不住了,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哇哇大哭,颠三倒四地说:“那些蒙古人是坏人!把我全家都杀掉了!”
邓剡瞬间义愤填膺,可恶的蒙古人,真是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
他哄了小朋友好久,让他先跟着自己出发,等会回来给他找个新家庭。
从此,小张珪宛如他身上新长出来的挂件,每天都牵着他衣角,跟他形影不离,邓剡谈军务或者写诗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静静地坐着,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白白净净,宛如一团冰雪,可爱极了。
邓剡觉得军营中多出这么一个小不点也不错,每天投喂小朋友吃东西,真是忙里偷闲,收获了极大的快乐!
直到某一日,小张珪吃完饭一抹嘴,开开心心地表示,自己不想再去别的地方啦,就待在他这里挺好的。
“阿父,抱抱”,小团子蹦哒几下,挪到凳子上,对他张开了手臂,超级无敌理直气壮。
此时刚满二十岁的邓剡:???
喂,快来人啊,这儿有碰瓷的!
邓剡与张珪小团子互相瞅了半晌, 面面相觑。
不是,你也太会得寸进尺了吧,怎么一下子就跳到了终身绑定的环节?
小团子等了好一会, 发现他不来抱自己,心里难过极了,蔫蔫地垂下头, 乌黑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一层雾气。
好像被讨厌了呢。
邓剡无奈, 只得伸手将他抱起来:“我不是你的阿父……”
眼看小团子扁扁嘴,就要放声大哭, 他赶紧拍了拍小团子的后背, 声音温和地说:“但我可以当你的老师,你以后就和我一起吧, 莫哭了,嗯?”
小张珪眨了眨眼,他一岁半的脑瓜子还不足以处理如此复杂的讯息,弄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他只知道,自己不会被赶走了, 而且还拥有了一个家。
顿时整只团子都眉开眼笑起来, 蓦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使劲吧唧了一口, 眼睛也高兴地弯成了小月牙。
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脸口水的邓剡:“……”
忽然很想把小团子收拾一通!
可是他笑得好可爱, 这回就先原谅他吧!
邓剡带着小张珪行了拜师礼,顺便还给张家人制作了牌位。
值得一提的是,小团子之前似乎有过很惨痛的经历,一路流离, 备受惊吓, 他本就年纪小不记事, 到达军营之后又发了一场高烧,更是将一切都忘了。
邓剡问起他的家人,他处于一个完完全全的懵逼状态,缓慢地眨动眼睛,发出“啊”的困惑声音,茫然极了。
过了一会,小团子两只手扯了扯,把自己最最最喜欢的奶糕撕下一半,送到邓剡嘴边:“老师吃。”
邓剡哭笑不得,抬手戳一戳他软乎乎的脸颊:“你忘了那么多的事,总算没忘记要吃东西。”
小团子以为他在和自己玩,咯咯笑了,抓住他的手指一口咬下去。
邓剡斟酌一番,根据他随身玉佩上的「张珪」二字,推断这户人家应该是姓张,而且颇为富庶,地位不凡。
乱世中有太多这样的家庭亡殁于烽火,一夕间荡然无存,自也无从考证。
他刻了一些写着什么「张父」、「张母」之类的灵牌,握住小团子的手,一起将祭烧的黄纸投入烈火:“愿你的家人安息,一路走好。”
小张珪看着熊熊的火光升起,认真地点头说:“嗯,一路走好!”
只能说,张弘范虽然还活着(离死不远了),但在有些人的心目中,他已经永远死去了。
……
昔里吉在上都哈拉和林的大王殿,焦急地等待着吕布的到来。
作为如今的三路大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