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大长公主“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真的?”
“真的。”
她脸上有如释重负的庆幸之色,随即因为体力不支倒在座上。
“殿下。”傅母伸手去接公主。
一旁的义纵抽出佩刀,决定带着守军接应赶上的援军。
随着两方的拉锯延长,叛军里有不少人想偷偷跳反,最后被人抓了典型。
法不责众。
你要是在这里跑了,那我不成宇宙级的冤大头了。
于是在卫青带着汉军突袭番禺城后,还没对上这里的叛军,就有人先跳反引起城镇骚乱。
濒死的是最可怕的。
一时间,打砸的、杀人的、强奸的、偷跑的应有尽有。
卫青冲进王宫前倒没有杀上几个叛军,反倒是把趁火打劫的杀了不少。
有人拿出尖头编钟般的薄皮铜器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回家呆着,谁要是敢上街晃悠,格杀勿论。”
“所有人都回家呆着,谁要是敢上街带着,格杀勿论。”
一时间,街上人都慌不择路地躲到最近的民宅里。有些眼似鱼目珠的歹人那么心思一坏,要么逃进女人较多的青楼之地,要么想借此事占了贵族宅邸。然而能在番禺开楼的岂是俗人,不一会就恶人推得恶人死。
番禺的贵族就更直接了,人家直接上手打死敢抢他的愚蠢之辈,琢磨着要如何争个体面未来。
此时逃已经来不及得了,只能争取长安那边宽大处理。
“卫青来迟,还请昌平大长公主,刘翁主恕罪。”剿完叛军卫青先去看看宫里的贵人如何,确定她们没有事后终于放下心中巨石。
此时的公主已经恢复冷静模样,让人取了宫里的财宝赏赐援军,同时厚嘉撑到此时的守城汉军。
“还好你们最终来了。”刘翁主心有余悸道:“不然我可怎么活啊!”
一旁的昌平大长公主赶紧呵道:“没出息的东西,居然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啥样子。”
因为挤了多人在此躲避叛军,所以宫里气味难闻,即便是有艾草驱病,也有一股生活过的浓重臭味。
“臣已让人清出公主的旧日住处,不如您先过去歇歇。”卫青见昌平大长公主的脸色不好,于是提议她们换个地方休息。
“不必了,孤还要把南越的摊子收拾干净。”昌平大长公主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沉默的义纵:“做长辈的让后辈帮忙收拾残局就算是耻辱至极,孤总不能看着你们忙前忙后,自己充那甩手掌柜。”
南越的勋贵自不必说,在长安那边查清他们到底干了什么事前所有人都必须提着后颈过活。卫青招来壮丁清理番禺战场,又让医家沿路熏着艾草消毒,避免战后疫病传播。
昌平大长公主也没闲着,派人拿着名册去查有没有人混水摸鱼。
大灾之后,少不得有王八羔子欺负人家老弱病残。
上门核实的官吏也是机灵之人,一眼就能看出谁是情急之下随便找了人家躲躲,还是打着鸠占鹊巢,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龌龊主意。
“人也不必送去大汉为奴为婢,直接留下修整王宫,顺便番禺港口。”
听说汉军是从揭阳登陆南越,再联想下闽中夷州的频繁交流,昌平大长公主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刚起步的海上力量日后会有多大前景,于是让人拿图圈出番禺城的沿海港口,琢磨着在原定的豆腐渣工程上加大投资:“如果卫卿是从番禺登陆南越之地,孤也不必多受几日窝囊气。”
“都结束了。”刘翁主将一双儿女揽在怀里,瞧着一直不敢说话的丈夫问道:“撬出谁是罪魁祸首了?”
义纵不似卫青喜欢大局为重,尤其是与自身相关的重要事件,他更是把“狠辣无情”写在手上:“逃出来的南越废王由伏波将军的部下审理,余者已经同党吐得干干净净。”
“阿母想如何处理这些叛徒?”刘翁主让傅母带走一双儿女,结果遭到昌平大长公主的阻止:“他们也六七岁了,是该学学如何处理背叛之人。”
南越的废王出身敏感,所以不能轻易处理,但是这群跟风作浪的中级将领就没那走运,全部判了弃市徒刑。
“要不是我阿父废了夷族之刑,他们高低都得留下全家的脑袋。”昌平大长公主还没气到大开杀戒,所以那群坐山观虎斗的南越贵族松了口气,连带着搞骑墙政策的君长都不得不对叛军的下场说上几句,以免自己被怀疑与叛军勾结。
“孤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昌平大长公主也是懂得慢刀子割肉的朴素道理,提醒义纵慢慢处理弃市之人,不要一次杀干净了。
“至于那些亲朋好友……”
昌平大长公主的眼睛一眯,敲着扶手缓缓说道:“作媳妇的若娘家无罪,可以带着孩子和离。作女儿的若是婆家还愿留人,咱们也可既往不咎。”
“前提是这些女人没有掺和叛乱之事。”
末了,她还补充道:“老人同例。”
于是在番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