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的虚弱!
“吃下这三颗丹丸。”
这时候,苏午将一个小口袋抛给了黑虎。
他慌忙接住不过巴掌大的口袋,从中倒出三颗手指头大的漆黑丹丸,一口气吞咽下肚——滚滚热力顿时自他体内各处弥生而出,填补着他自身缺失的部分,维持住了他体内即将崩溃的平衡,甚至开始修复他体内被厉诡长期盘踞而损伤的脏腑血髓!
那股虚弱感都未在黑虎体内爆发开,就被三颗丹丸压制了下去!
黑虎感激地看向苏午。
苏午手里提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酒葫芦,从他身旁走过,站到了那具蓦然睁开漆黑双眼,口中生出獠牙,面皮迅速褶皱干枯,变得越发恐怖的‘旱魃’跟前,他一手按住那具‘旱魃’,一刹就把即将跳将而起的旱魃禁锢在原地,一手提起酒壶,拧开葫芦塞子,往口中倒了半葫芦酒水。
若有所悟的酒气从他身上弥散。
蒙蒙青雾浸润着那些酒气,萦绕在苏午身周。
在这个瞬间,苏午好似陡地变了一个人,他随手拿起黑傩双手递过来的毛笔,蘸取了些许血墨,就在那‘旱魃’脸上画下一些叫人根本看不懂的笔画痕迹!
这道‘鬼画符’连成一线,覆盖了旱魃眉心、鼻梁、下巴等位置。
张着漆黑眼眸的旱魃倏忽闭上双眼,浑身散发出的骇人气息骤地沉寂了下去。
一道鬼画符,瞬间封住了这具旱魃身!
面相狞恶、皮肤青黑的‘旱魃身’仰面倒在地上,苏午浑身酒气散尽,萦绕在他周身,令他身影朦朦胧胧,恍惚间好似换了一个人般的青雾,也就此消散去。
他转回头来,看向李黑虎,眼中神光湛湛:“黑虎,再过不久就是正午了。不妨就在当下,带你的这具旱魃身到‘阴间’去,将它埋葬起来?”
苏午说话之时,黑傩、白驹、大成三位太上爷,尽将目光投向了黑虎。
黑虎垂目沉思了片刻,便点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罢!”
“嗯。”
苏午应了一声,四下沸腾开的阴影里,一副沾满灰黑泥土、雕饰华丽的木质棺椁从阴影下缓缓浮出,浓烈的阴气从棺椁上飘散,令屋子内的温度骤降。
“连棺材都准备好了?”黑虎眼神讶然。
“黑傩太上爷得知了我的安排以后,便与白驹连夜跑遍了京畿诸地,最终从满清某个王族的坟冢之中,取来这副棺椁——那个满清王族埋葬之地,时有阴间气息渗出,不断浸染这副棺材,令这副棺椁渐与阴间之物同质。
正适合用来封押你的旱魃身,用之将旱魃身送入阴间。”苏午向李黑虎解释了几句。
黑虎即向黑傩太上爷躬身行礼:“阁下为我不辞辛苦,寻来这副棺椁,我万分感谢……”
“不必言谢。
我等也只是奉主之命行事而已。”黑傩太上爷摇头打断了黑虎道谢的话,他从前倾向于‘天命’,曾经一度欲拜李黑虎为主,而今再面对黑虎,却俨然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随后,几人将李黑虎的旱魃身搬入棺椁之中,黑傩太上爷继而将棺椁钉死,做好了种种准备。
、买路钱
野草丛生的院落间,摆了一道香案。
香炉、对烛、黄表纸、令牌、桃木剑等诸般物什于香案之上依次排列开来,俨然将这道香案布置成了一座法坛。
苏午站在法坛前,看了看身侧几道在雾气里若隐若现的身影,开口道:“白驹,你与大成太上爷留在这里,出入阴间,总有许多不可测度的情况。
你与大成守在这里,一旦发现我与黑虎的命灯灯火有任何非同寻常的情况出现,亦可请王前辈过来,帮我搭一把手。”
“是。”
白驹太上爷恭敬应声。
“待会儿我请来‘看门诡’打开阴间通道之时,黑虎,你切莫分了神,一定要守住精神,紧紧跟上我的脚步。”苏午转而看向自己身后——李黑虎与黑傩站在那副封押着‘旱魃’的棺椁前后,黑傩形影飘忽,与往常状态无有任何差别。
黑虎身上则浮现出一股浓烈的香火气。
这香火气熏染之下,令他看起来也不似活人。
听得苏午所言,黑虎立刻点了点头,他的五官面容在香火熏染之中,都变得虚幻模糊了起来。
苏午目光落在黑傩太上爷身上,道:“如在阴间遇到不可测之情形,唯有请你多多庇护我这位兄弟了。”
“在所不辞。”
黑傩出声答应。
苏午转回身去,手掐法印,头顶乍然显现‘黄天法旨’:“兵随印转,将随心动,听我号令,猖兵从驾。”
轰隆!
他话音一落,天地间徐缓流淌的劫运,骤起波澜,如狂涛般翻腾。
劫运翻腾之中,紫红巨电轰鸣,如一道道龙蛇般从大地龙脉之中翻腾而起,搅动天穹,尽皆汇集了苏午身后——
一个个呲牙立目、披头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