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的车线,显目的车标,简直是张芸以前从未想过的。
提车那天,还遇到之前的配班同事,大家看着张芸的朋友圈,还以为她混得多么惨,一天到晚在朋友圈发广告,都知道能不能赚到外快。
现在一看都开上宝马了,纷纷跌破眼。
而对于两个小家伙来说,什么车她们都不认识,许云琪甚至还在饭桌上说:“妈妈的车没有爸爸的车大!”
面包车就是大!
张芸笑出声,许康满头黑线,一本正经对她说:“宝宝,出去外面不能这么说。”
不知道的会以为他开的是路虎。
“为什么?”许云琪不解,不断跟着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妈妈的车就是没有爸爸的大!”
许康:“……”
张芸这几年很少去关注张家的事情,因为闹得太僵,她这两年过年都没回去,只是象征性通过张大伯寄了点年货回去。
当然,也给张大伯和二伯准备了一份,反正不值钱,进货商每年都会免费送他们很多。
张芸就算不回来,在村里的风评也很好。
大家都知道是张母不会做人,把这么好的女儿逼成这样。
据说李娟和一个老板厮混在一起,原本怀孕了都要结婚,后来流产又分开了,来找过张于坤,两人在一起一段时间,因为争执又打了一架,已经老死不相往来。
张阳因为没人管教,现在变成野小孩,对张家也不亲近,动不动就往李娟那边去,李娟也因为流产伤了根,没办法再生育,拼命拉拢这个儿子。
张父被气得血压升高,如今都得吃药维持。
后来,张母中风了,因为救治及时,只是一只脚瘸了,说话也有点控制不住表情,勉强有自理能力,也用不上人照顾。
人到了这时候,什么念想都没了,野心也没了。
张芸偶尔回来看看她,大多数时候坐一会就走。
张母看着她疏离冷漠的模样,有时候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挽回感情,张芸也心不在焉。
她工作忙,电话不断,匆匆说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许康把分店开到第三家的时候,他们夫妻全款买了一套房,是给许父和李翠花住的。
李翠花的房子是楼梯房,两个人岁数大了,上下楼梯不方便。
还是小区的电梯房好,而且安全。
今年又发生了两件大事,张阳跟着李娟跑了,也不知道去了哪个后爸家,张于坤加入了诈骗组织,被抓了。
张母一听,当场就晕了,张父一夜白头。
两人仿佛一夜苍老十岁,眼底都黯淡无光,浑浑噩噩活着。
昔日拼命想要吸血女儿来贴补儿子,绞尽脑汁省出钱养儿子孙子,如今儿子孙子都没了。
他们依靠着这个信念活着,眼看信念崩塌,整个人瞬间失去活力,不知道该做什么。
今年过年。
别人家的女儿女婿大包小包拎着东西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张母守在门口,一直看着村口。
张芸没回来。
他们家冷冷清清,透露着悲凉。
张芸也只是打回来一个电话,语气平淡,告诉她年货让大堂哥拿回去了。
电话里,张母还听见外孙女天真可爱的声音:
“妈妈,奶奶做饺子好了啦,快来吃饺子。”
“还有妈妈你爱吃的酸菜鱼哦。”
“还有红烧茄子,红烧茄子也是妈妈爱吃的!”
“爸爸说妈妈爱吃糖醋鱼!”
……
“来了。”张芸说完,没有丝毫犹豫就挂掉了张母的电话。
张母看着那一堆冰冷的年货,捂着脸呜呜哭出声,邻居听到了悲痛的哭声,却没人在意,也没人同情。
只是摇头,说了句:“这不是活该吗?”
抛夫弃子的女知青(1)
“新郎官来了。”
“别便宜了新郎官,赶紧讨个好彩头。”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新郎官今天可真俊。”
……
外面不断传来吵闹喧嚣的声音。
杨小茜看着周围的陈设布局,报纸糊着的窗户,贴着裁剪的囍字,房子是泥土房,地上还坑坑洼洼。
今天天还没亮,她就被村里的婶子拉起来捣鼓了,一边穿着红色的新衣服,对方还一边道:“涛子对你是真好啊,这衣服鞋子可都是新的,方圆几公里都没有女孩子这么风光。”
杨小茜的思绪被拉到很远。
涛子,罗涛,她的第一任丈夫——她分明记得她躺在病床上,生命进入了最后的时刻,怎么突然又回到了十八岁这一年?
这是杨小茜知青下乡的第二年,她只是想得个便利偷个懒,有意无意勾搭村里能说会道的罗涛,没想到被对方死缠烂打。
她本想得点便宜就全身而退,奈何罗涛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