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颤。虽然没有直接认可谢时鸢的提议,但薛霁卿话里话外都只是指责时机不到位,没有半点偏向宋家的意思。
&esp;&esp;自古以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君王本色罢了。
&esp;&esp;宋家处境属实不好。
&esp;&esp;可……薛霁卿纵容自己偷听,是不是代表,还有机会?
&esp;&esp;宋忱握了握拳头。
&esp;&esp;“陛下,微臣没记错的话,宋相年纪也不小了。他几十年里殚精竭虑,身子骨亏空了不少,再加上他与太后关系亲密,太后此去必定让宋相更加伤心劳神。”谢时鸢不紧不慢道。
&esp;&esp;薛霁卿懒散道:“谢卿的意思是?”
&esp;&esp;谢时鸢冷冽的声音,像冬日不含一丝温度的尖冰,直直插入宋忱心口:“臣觉得是时候让宋相颐养天年了。”
&esp;&esp;薛霁卿又笑,不置可否,带着怀疑的语气反问:“颐养天年 ,只是这样?”
&esp;&esp;连薛霁卿都觉得谢时鸢不安好心,宋忱刚凉下去半截的心又高高提起来,明明看不见,却一直死死盯着里面。
&esp;&esp;“陛下只需做完该做的事情,剩下的交给微臣便是。”谢时鸢回。
&esp;&esp;有人站了起来,宋忱光听着声音就能想象薛霁卿是如何似闲庭散步,轻轻拍着谢时鸢肩头:“不愧是朕的得力之臣。”
&esp;&esp;“如你所愿。”
&esp;&esp;宋忱恍神之际,里面的人离门口越来越近,他几乎隐约看到了两人的身影。他紧闭嘴唇,仓皇躲了起来。
&esp;&esp;门开了,谢时鸢跟着薛霁卿,缓缓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