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岿然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看累了就在雕花木椅上坐下,顺手在桌子上抓了把瓜子,将旁边椅子上的明芙鱼抓进怀里抱着,一边嗑瓜子一边继续看戏。
明芙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莫名觉得这位大奸臣现在的姿势,特别像自己以前看电视时的姿势,她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最喜欢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嗑着瓜子,聚精会神的看……她现在应该就充当着抱枕的角色。
谢岿然捏了捏怀里‘抱枕’软绵绵的小脸蛋,往明芙鱼嘴里塞了颗剥好的瓜子仁。
明芙鱼张嘴就想吐出来,大奸臣喂她吃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毒。
上次的麦芽糖是个例外,她没禁得住诱惑。
谢岿然眉梢一挑,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下颌,声音严肃道:“不准吐。”
明芙鱼脸颊肉挤在一起,瞪着圆圆的眼睛,吓得打了个嗝,瓜子仁直接咽了下去。
谢岿然满意松开手,揉了揉明芙鱼红红的脸蛋,笑容满面道:“阿鱼真乖,老父亲再给你剥几个。”
明芙鱼:“……”我看你不是大奸臣,而是戏台上表演变脸的。
谢岿然沉浸在做老父亲的快乐里,又给明芙鱼剥了一手心的瓜子仁。
明芙鱼自暴自弃的捏着瓜子仁吃了起来,反正也逃不出大奸臣的魔掌,如果有毒,她早就已经中毒了。
过了一刻钟,明伯庸和沈十娘终于吵累了,手叉腰靠在桌边休息,暂时没有继续吵,明芙鱼微微松了一口气,耳根总算清静了。
明老爷听到嗑瓜子的声音,转头望去,看到谢岿然后眼睛顿时一亮,他连忙朝谢岿然招了招手,指着桌子上的布料道:“谢兄弟,你来得正好,你快来评评理,这两块料子哪块好看?”
沈十娘道:“对,谢公子,你来帮我们做决定,你说哪匹布就哪匹布。”
明伯庸和沈十娘一拍即合,决定把这个争执不休的问题抛给谢岿然。
谢岿然笑着踱步过去,抱着明芙鱼走至近前,低头看了看那两匹布料,明芙鱼在他怀里拽了拽他的衣袖,意有所指地看向那匹素雅的浅色布料。
谢岿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桃花眼弯起,露出妖孽般的笑容。
明芙鱼心里倏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以她这段时间以来对谢99zl岿然的了解,忽然很想让他闭嘴。
谢岿然低头看了看怀里眼巴巴的可怜鱼,又抬头看了看明伯庸和沈十娘,无视掉明芙鱼和沈十娘殷切的目光,伸手扯住那匹大红花布,笑眯眯道:“我觉得阿鱼天生丽质,这块大红牡丹更衬她。”
沈十娘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匹大红花布,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明伯庸一下子大笑出声,“谢老弟,你不愧是我兄弟,眼光跟我一样好!”
明芙鱼:“……”不管亲爹还是干爹,都是假爹,可能只有娘是亲的。
半月后,沈十娘一边给明芙鱼穿大红牡丹锦缎做成的罗裙,一边忍不住嘀咕,“男人的审美绝对有问题。”
明芙鱼生无可恋地看着身上火红绚烂的裙摆,很想点头表示认同。
娘,在现代这种男人叫大猪蹄子。
那就是两个大猪蹄子!
沈十娘给明芙鱼穿完罗裙,又给她用红头绳扎了两个小发髻,后退一步看了看,才露出笑容,“谢公子说得对,我家阿鱼天生丽质,穿上还真挺好看。”
小姑娘长得白白嫩嫩,肌肤如雪,唇红齿白,圆圆的小脸蛋虽然婴儿肥未褪,却是妥妥的小美人胚子,穿上这样喜庆的裙子,不但不显得庸俗,还更加乖巧可爱。
沈十娘高兴了起来,明芙鱼却依旧不高兴,她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新裙子,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偏偏谢岿然还跑来观赏。
明芙鱼看着兴致勃勃的谢岿然,忍不住摆出冷漠脸。
你一个大奸臣,难道不该忙着打乱朝纲、培养势力、想办法弄死皇帝自己做皇帝吗?
你为什么还有心思惦记一个微小的我的微小的裙子呢?
谢岿然对明芙鱼心里的呐喊一无所知,他摸着下巴,站在距离明芙鱼一尺的地方仔细看了半晌,随手把一枝从外面带回来的红梅插到明芙鱼的头上,心情极好地夸赞道:“吾女甚美,犹如花……”
他促狭一笑,屈指轻刮了一下明芙鱼的小鼻子,“犹如花丛旁边池水里的丑小鱼。”
明芙鱼:“……”拳头硬了!
沈十娘发现女儿最近总是有些闷闷不乐,还喜欢偷偷照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伯庸最近忙,没时间听她说家常,谢岿然来的时候,她便忍不住跟谢岿然嘀咕,“岿然,你说阿鱼是不是有心事?”
谢岿然吃着沈十娘亲手做的冰糖雪梨,抬眸看了一眼明芙鱼道:“嫂夫人,阿鱼今年过完年也只有五岁。”
“……”沈十娘想了想,笑道:“也对,瞧瞧我都急糊涂了,五岁的小孩子懂什么,哪里会有什么心事,我就是看阿鱼最近总喜欢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