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听来八卦,第一时间就去告诉箫永宁。
箫永宁只淡淡“哦”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季澜因为“残废”,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东宫上上下下对他的态度好得不得了。
季澜唯一担心的是自己伤好之后,萧永宁又叫他抄书怎么办?
直到有一天,他在萧永宁书桌上看见厚厚的一叠纸。
——工工整整的一百遍《圣祖训》加《孝经》。一遍不多,一遍不少。
季澜一脸震惊地看着萧永宁。
箫永宁笑:“太傅不会以为孤只有你这一个代笔吧?”
季澜:……
箫永宁:“以孤受罚的频率,不养个百十来个,那孤这些年怎么活?”
季澜很想把纸都砸到箫永宁脸上。
但他不敢,也舍不得。
心上人
大概过了半个月,季澜的手好得差不多了,查理突然来找他。
“季太傅,我过段时间就要回西兰去了,想采买一些东西带回去。你可以帮我一起选吗?”
买买买,对季澜来说是小菜一碟。
季澜欣然同意,陪着查理去逛集市。
京城这地方,季澜其实也没怎么逛过,与查理一起边说笑边逛街过得十分愉快。
查理想买的东西很多。瓷器,刺绣、古玩……几乎要把整条街搬空。季澜就帮着他选货品、还价、商定交期。从早上一直逛到晚上。
两人逛着逛着,季澜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走,带你去吃好东西。”季澜兴奋地拉住查理。
寻着味道穿了两条街,季澜终于在巷子口发现了炸臭豆腐的摊子。
“老板,来两串。”
“好嘞。”
季澜看着油锅里炸得金灿灿的臭豆腐,忍不住搓手。
“拿好,小心烫。”老板麻利地用竹签子串好,递给季澜。
季澜涂好酱料一回头想递给查理。查理却捂住鼻子躲得老远。
“太臭了。”查理一个劲地摇头。
季澜也不勉强,一个人吃了两串。
这臭豆腐的酱料不错,可炸得却不够松脆,远没有季澜印象里的好吃。
季澜逛了一天街,东宫便有人送进去一张字条。
箫永宁看着字条,轻哼了一声。
“汪德喜,去传季澜。就说孤要读书,叫他来辅导。”
季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头皮发麻腿发软。
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很快就会被发现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很快就要身首异处了。
大学之道,之乎者也。
季澜最近逼自己看了点书,可搜尽枯肠,就只能凑出这八个字。
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大概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吧?
汪德喜看出来季澜神色不对,关心道:“太傅大人身体不舒服吗?”
季澜假装扶额:“逛了一天街有点头晕。”
季澜走得很慢很慢,可再慢也有到东宫的时候。
箫永宁就在书房等他。
透过窗户,季澜看见箫永宁披着一身霞光静静地站着。身影倒映在开满荷花的池塘里,与天上的云彩融为一体,成就一幅最绚丽的油画。
光看着这画面就敌得过世间所有美好。
但这世界的美好都要与他无关了。
原主,您能不能出来临时救个场?
可原主显然已经死得透透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系统,能麻烦开个外挂吗?
系统死得更透。
“怎么?太傅舍不得进来?”箫永宁转过头来。
是舍不得走。季澜心道。
季澜站在廊下,偷摸看箫永宁。
看一眼,少一眼。好歹看个够本。
箫永宁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里更不高兴了。他闷着不说话,季澜就更不敢说话了。能拖一时是一时。
可站着站着,季澜真的有点晕了——饿晕的。
下了朝就跟查理忙活了大半天,只吃过两串臭豆腐。原本打算跟查理回驿馆大吃一顿的,谁想到来这儿罚站了呢?
汪德喜来给箫永宁换茶水,看了季澜一眼。
“殿下,晚膳备好了。不如留太傅一起吃吧?”汪德喜续上茶水,“方才来的时候,太傅说头晕。”
箫永宁:“把菜端书房来吧。”
箫永宁没说留不留季澜一起吃,汪德喜自作主张添了副筷子。
季澜看着几案上多出来的那双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时候同桌吃饭就跟头上悬了把刀似的。保不齐箫永宁随口问一句跟学问有关的。
季澜脸色有点白,心里祈祷箫永宁扔了那副筷子。
可箫永宁却朝他抬了抬眼皮子。
作孽啊,居然同意了?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