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拿着视频来回在会议室来回播放了十多遍。
程望海握紧拳头,那个人走路的姿势是李燃。
李燃燃杀的邢媛。
迪恩说:“这男人戴着帽子穿着海顿集团的工作服,年龄在25-35岁之间。”
高飞眯着眼睛说:“手机像素太差,还逆光。脸根本看不清。”
“先筛海顿集团的员工,把所有年龄符合的人都找出来。”老庄说。
程望海站起来说:“这事我来负责。”
老庄说:“这样筛可能有几百人。我和你一起。”
高飞说:“海市话我会说,你们和他们交流费劲,我也参加!”
他们三人和两名海市警官成立了排查小组,海顿集团的公关倒是非常配合的在海顿集团的大楼里找了一间办公室专门用于排查专访。一个个人进来又出去,他们机械的问着话。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
画家只有一个缪斯。
画家是李燃。
李燃又紧抓住裤边,有些腼腆的走进会议室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他装作憨厚老实的样子毕恭毕敬的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有些结巴的说:“您,您们好!”
“3号下午,你在什么地方?”高飞问。
“3号。”李燃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我在山城。”
“你去那干嘛?”老庄看着郝耀的简历质问道。
“见爱人。”李燃拉起嘴角,挠挠后脑勺。
“你简历上写的未婚,哪来的爱人。”老庄皱起眉头说。
“情人。”李燃不怀好意的说,眼睛落在程望海脸上。
程望海想着河边那个男孩的鬼脸,他突然笑出来。
老庄瞪着眼睛看着程望海,说:“程队,严肃点。”
高飞问:“郝耀,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
程望海插话道:“我抓的。”
饥寒交迫
“你?”老庄严肃的盯着程望海。
“那天我们在约会。”
高飞脸有点变绿,他按停录像机。
“我太疼就抓他”程望海撸起袖子说,“他的牙印,可以让鉴定科鉴定。还有”
程望海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种奇妙的感觉出现。他好像获得了某种自由。他说了他一直最害怕说的话。他承认了自己的一部分,别人认为是污点的的一部分。现在他爱这个污点,因为这个污点是李燃。他可以抛弃掉一切,换这个污点。
虽然他坐着,但他朝李燃迈了最明显,最示爱的一步。他喜欢男人,他包庇罪犯。最爱干净的一个人,现在沾满灰尘。
老庄立刻插话阻断道:“好了”他捏捏眉头,说“郝耀你走吧。下一个。”
郝耀站起来,他意味不明的看一眼程望海,转身离开。
高飞一手捂住额头道:“程队,你不用说这么细。”
程望海淡然一笑。
程望海忙到中午,知道是做无用功也就懈怠困倦。
手机一响。
一条短信:“出门左转,第三辆计程车。”
程望海走出大厦,他数着第三辆计程车。他打开车门,李燃坐在后排的座椅上。程望海坐进去,关上车门。
李燃看一眼程望海,他冲司机说了句海市话。
出租车开动在海市无目的地的转了一个一个多小时。两个人都没说话,各看各边窗户外的风景。
程望海拉下车窗,秋风瑟瑟,路边的树变成金黄色的叶子,随着风哗哗落下,像是电影的一个个慢镜头。海市风景变化很大,曾经乌压压的电线如今都变成隐藏线深埋地下,曾经接头四窜的摩托车现在也都规规矩矩的匀速行驶,曾经
出租车司机调频广播,调到一个音乐节目。音乐声响起。
《st dance》在车内回荡。
“明天我要离开———
你给的爱———
无助的等待———
是否我一个人走———
想听见你的挽留———
春风秋雨 飘飘落落 只为寂寞———”
程望海喉头上下滚动
“为什么给我作伪证?”李燃问。
“”
“你不怕我是凶手?”李燃问。
“”
“我们的事被你同事知道,会不会有麻烦?”李燃问。
“我饿了。”程望海简短有力的说。
“你太瘦了。确实要吃好点。”
天天盯着骨灰盒能胖吗?
李燃接着说:“想吃什么?海市餐厅多,各国料理都有。”
“外面吃,不卫生。”
“厨艺不精,你要是不嫌弃,今天我亲自下厨,答谢你。行吗?”
“嗯。”
出租车停在城中村的边缘,几栋破旧的筒子楼上四处晾晒着不同年龄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