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篱山点头,伸手扶着夫妇俩前后上了马车,随后转身走到师鸣跟前,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说:“别哭兮兮的,赶紧上车滚蛋吧。”
&esp;&esp;“我还以为这玩意儿送不出去了呢,”师鸣拿出先前那只小匣子塞进徐篱山怀里,“给你的新婚贺礼,别嫌弃。”
&esp;&esp;徐篱山打开,匣子里赫然是一只春/宫秘戏样式的厌/胜瓷品,正在“脐橙”的俩男子简直活灵活现。他“啪”地盖上匣子,抬腿踹上师鸣的屁/股,“你他娘送的什么不正经的玩意儿!”
&esp;&esp;师鸣吸吸鼻子,很委屈地说:“质地上乘,画样也是我请大家作的,可值钱了!”
&esp;&esp;“我倒觉得这贺礼很合时宜。”褚凤嘿嘿笑。
&esp;&esp;徐篱山翻个白眼,“我收了。”而后解下腰间玉佩塞进师鸣胸口,“师家落魄,你们回了荆州也会有人上门犯贱,不必害怕,我与荆州白家庄的家主夫人有些交情,若有需要,你拿我的玉佩上门,请她照拂一二。”
&esp;&esp;师鸣摸了下胸口的玉佩,突然嚎啕大哭,一手抱住一个,“呜呜呜我舍不得你们……哇!”
&esp;&esp;徐篱山发誓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过这种堪称“声波攻击”的哭声了,耳朵嗡嗡可以强忍,但被糊上一脸眼泪鼻涕不行。一会儿,他忍无可忍地伸手推开师鸣,言简意赅:“滚。”
&esp;&esp;偏头看,褚凤脸上挂着一串鼻涕,目光麻木。
&esp;&esp;“好嘞。”师鸣随手扯住两人的衣袖擦掉左右脸的泪痕,在徐篱山抖开马鞭、“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时转头滚上了马车。
&esp;&esp;付清漪和师流萤依依惜别,将人送上了马车。
&esp;&esp;师家的车马缓缓前行,徐篱山和褚凤牵着马目送,带着一身的眼泪鼻涕。
&esp;&esp;“走吧。”片刻后,徐篱山收回目光,“干饭。”
&esp;&esp;第94章 婚宴
&esp;&esp;立秋后,汍澜院中的木芙蓉隐约露出开花的迹象。这天清晨,徐篱山一大早就被人从凉室抓出来,按在妆台前洗漱打扮,他不用开面和上妆,但梳发穿衣也不能马虎。
&esp;&esp;曲港和褚凤穿梭在汍澜院中,替徐篱山招待前来贺喜的公子小姐们,时不时进屋投喂徐篱山点心糖果,看起来比徐篱山这位当事人还要忙上许多倍。
&esp;&esp;头发梳得整齐服帖,用一串十八颗云凤金玉珠子制成的发链装扮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徐篱山被嬷嬷们提溜起来,穿上兰京绣坊送来的喜服,仔细配着玉带,像尊玉娃娃似的终于被打扮点缀妥当。
&esp;&esp;院外陡然响起炮仗的声音,徐篱山刚出口的呵欠猛地被吓了回去,差点没被自己呛死。
&esp;&esp;“喜轿到了!”
&esp;&esp;花轿临门,汍澜院大门虚掩,曲港和褚凤带着院子里的一群人伸出双手,齐声索要红封。徐篱山刚想伸手开窗瞧一眼,被嬷嬷伸手挡了回去。他撇了撇嘴,继续老实坐着。
&esp;&esp;京纾大红着身,云凤高冠,修长笔挺地立在门外,一张脸隐约从缝隙中露出一半来,已然让院子里的贵妇小姐们掩袖赞叹。那张冷白的脸上虽说仍然没有太多表情,却显然不如平日冷淡,被喜色润出来几分人气。
&esp;&esp;闻言,他示意身后,“辛年。”
&esp;&esp;辛年今日穿半红,附玄铁薄甲,看着分外俊朗有精神气。他示意身后两个近卫抬着匣子上前、打开,露出一箱子沉甸甸的红封。
&esp;&esp;褚凤率先拿到红封,掂了掂份量,说:“这是石头吗,这么重!”
&esp;&esp;“应该的。”辛年笑着说,“讨个吉利,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让路请我家殿下入内迎亲。”
&esp;&esp;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拿个石头重的红封,还有谁好意思为难京纾?曲港当即挥手示意将远门全部打开,侧身道:“殿下,请!”
&esp;&esp;京纾颔首,进入院中。
&esp;&esp;花轿轿门朝外着停放下来,廊下走出一个嬷嬷,一手持镜、一手握烛,上前搜轿。完毕,主屋门打开,徐篱山缓步走了出来,他今日没上妆,却是白里透红,担得上一句人比花艳。
&esp;&esp;院子里的宾客皆感叹好相配,京纾轻轻缓了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稳步向前,走到阶下,伸出左手。他说:“留青,来。”
&esp;&esp;徐篱山藏在宽袖中的手指轻轻蜷缩,静了两息才伸出右手搭了上去,被牵着下了阶梯,走到轿子前。他向京纾抱怨,“不想坐轿子,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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