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唐的货币其实一直是超发的。
尤其是到了人们生活中使用的金属,从铜变成铁之后,铜的存量一直是大于社会生产力需求的。
操纵铜钱,就能收割百姓,这种事情人们早就发现了,秦始皇铸造金人的手段,其中未必没有提高秦半两币值的考虑在里面。
刘邦是造反派,只要是秦国坚持的,他必定是反对的,另外,以他流氓亭长以及身边那一群低级官员组成的幕僚团,未必能理解始皇帝的一片苦心。
云初很期望那些世家豪门将洛阳作为放水地,这样他身在长安只需要筑坝堵漏就可以了。
可惜,人家看中的是长安,毕竟,此时正是皇帝离开之后,又富庶,又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不宰杀长安这头肥猪还等待何时呢。
十年以来,云初趁着皇帝收拾皇族的关系在陇右河西给长安打造了一个稳定的粮食来源。
十年以来,云初借助棉花在关中推广的机会,给长安打造了一个以棉布业为龙头,精致丝绸业,低端麻布为补充的纺织业。
再以太子李弘从长孙氏接管的铁,大行城的海盐,在经济上形成了一个比较规范的闭合圈子。
因此上,豪门世家最擅长的在粮食上做手脚的方式对长安来说效果不大。
对陇右来说,长安太近,豪门世家们太远了。
这就是云初为什么确定这些世家豪门们只能拿长安房地产作法的原因。
至于说图谋长安城外的土地,那就是一个大笑话了,历代大唐皇帝早就把长安城外的土地给分封光了。
假如那些人把主意打到了普通百姓手里那点少的可怜的地上的话,这对云初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打击他们的机会。
云初很期待自己的铜牛坐落在长安朱雀大街两侧的光景,如果真的达成,长安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范阳卢氏的家主卢庭在仔细地思量了三天之后,终于来到万年县县衙,寻找刘主簿来购买还在建设中的朱雀街七号院子,出价十万贯。
原以为这是刘主簿求之不得的一场交易,那里知晓,当他来到万年县之后才得知,刘主簿去洛阳公干了。
购买七号院落的事情,不得不停止。
同时,卢庭敏锐的感受到,万年县出来招待他的户曹,似乎对他出资十万贯购买七号院落的行为颇有微词。
一个个推三阻四的,并不情愿把七号院子卖给他。
所以,卢庭就直接投递拜帖来见云初。
卢庭此人在范阳的名声很好,他是东汉卢植的直系子孙,在范阳的名望也很高。
所谓的名声好,在云初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如果自己在范阳当恶霸的话,名声同样会很好,毕竟,范阳一地上,卢氏的话有时候比官府说出来的话还要管用。
茶水端上来之后,杂役就躬身退下,云初这才开始正式大量一下眼前的这位卢氏家主。
卢庭的名望很高,却是一个白身,因此,在云初这个侯爵面前,他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看卢庭的第一眼,云初就知道这个老家伙可能非常的长寿,这一点从他两道长的有些过份的眉毛就能看出来。
卢庭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品着云初的好茶,他相信,不论如何,云初今天都会给他一个交代。
云初沉吟良久之后叹口气道:“有心杀贼,奈何无力回天。”
卢庭没有发怒,淡漠的道:“应有之义,这个世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云侯所求的人人富裕,是在降低别人富裕程度的基础上进行的,被反击也是理所当然。”
云初道:“为何就不能去洛阳呢,好让长安安静几年,让他们过几年好日子。”
卢庭道:“长安已经是大唐最难得的富裕之地,百姓饱食,就会无所事事,不再忙碌操劳。
人不操劳身体,就会劳心,如果人人劳心,将是一个饿死的下场。
老夫听闻,草原上的草一旦被大火烧过,来年之后,春草只会长得更加旺盛。”
云初摇头道:“什么时候放火,不能是你们说了算,这样不公平。”
卢庭笑道:“我们说了不算,那么谁说了算呢?皇帝,还是官府?
就目前而言,皇帝,官府放火,真的就比我们放火来的好吗?”
云初点点头,对伺候在身边的户曹道:“给卢公办手续吧。”
户曹躬身离开。
卢庭跟着叹口气道:“君侯还是目光从房产放低到长安城百姓的衣食住行上吧。
老夫昨日带幼孙买胡饼,价格又腾贵一分。”
云初傲然一笑,用指节叩着桌案道:“无妨,长安粮秣准备还算充分,再有几日,关中的夏粮就要入库了。”
卢庭摇头道:“雍州已经将长安剔除,君侯所能期望的只有长安,万年两县。”
云初看着卢庭道:“无妨,还有河西。”
卢庭摇头道:“老夫听闻河北地不稳,营州已经发生两次营啸,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