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这个徒弟他是收定了。
西域下大雪,人们就啥事都干不了,温柔见云初似乎在担心方正的安危,觉得很无聊,就自顾自的回去了,将云初一个人撂在雪地里回去了。
云初也觉得无趣,重新回到房间,打算好好地看一看温柔拿给他的文书。
这些天,他一直都不愿意知晓长安发生的事情,现在,不看都不成了。
娜哈睡得很是香甜,门外多了四个和尚,云初跟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就进了房间。
火盆里的炭火已经快要熄灭了,屋子里的有很大的炭气,就往里面添加了一些新炭,前门打开一条缝隙,后窗打开一条缝,随即便有寒风卷积着雪花从前门冲进来,屋子里的好不容易积攒的一些暖气就随着后窗的缝隙里钻出去跑了。
可能被寒气冻到了鼻子,娜哈在睡梦中咕囔着把头钻进被子里,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云初喝了一口快要结冰的凉茶,瞅着这间干打垒房间,忍不住苦笑出声。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苦笑,沉吟良久,这才打开厚厚的一摞子被温柔挑拣出来必看的文书。
显庆三年正月,长孙无忌等奏上新修的六礼,皇帝命臣下商议,预备施行。
七月,太常博士萧楚材等认为臣下无权议定丧礼,许敬宗,李义府非常同意,便将《国恤》一篇焚毁。因此缺凶礼。六礼缺了凶礼一部,便成为五礼,昭告施行。
皇帝以长孙无忌少思量,虑不周,罚俸半年。
朋友的本来面目
皇帝不想让朝堂上的小环境安宁的话,大唐官场这个大环境就安宁不起来。
很多时候,云初觉得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大,皇帝却偏偏把声势造下去。
似乎不这样便不足以昭示皇权的威严。
汉朝初年文景二帝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无为而治的时期,所谓的无为而治,便是官府除过收税之外,很少干涉百姓的生活,结果,官仓里的粮食多的都发霉了,钱库里串铜钱的绳子都腐朽了。
关于文景之治的这一段描述,云初总觉得是有问题的,可惜,时间太久远,他现在没办法辨别真伪,不过,到了武帝时期,他之所以有力气组建那么强悍的军队,说明他的国库里真的不缺钱。
不过权力这个东西是有很强竞争性的,如果官府放弃了自己的权力,必然会被其余的权力所替代。
因此上,云初以为汉初的各种藩王做乱的根源,恐怕就出自于这个无为而治。
那么到底是施行权利干涉好呢,还是采取无为而治好呢,云初这个历史观比大唐所有人都长远的人,也得不出一个好的结论来。
李治的手真的很贱啊——只要是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他都要上手揣摩一下才成,不论是晋昌坊的竹子还是皇后姐妹外甥女的身体都是如此。
他只是感兴趣而已摸完了,发现也就那么回事,至于感情啥的谈不到。
武媚估计就是发现了皇帝这个性格,才会表现得那么淡然,任由皇帝胡作非为……
——所以,皇帝既然把爪子伸到了西域,云初相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皇后的爪子说不定也正在西域这个大水缸里悄悄地搅动着抓鱼。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发现皇后的爪子在哪里,不过,他坚信,皇后的手一定在西域这口大缸里。
于是,裴行俭在接到安西都护搬迁到龟兹的指令之后,没有感到奇怪,准备十天之后就出发去龟兹。
留下一座交河城交给新的交河都督府。
新上任的交河都督府都督听说姓刘,至于是谁没人知晓,只知道是李义府推荐的。
如此一来事情就很明显了,皇帝要高昌城,皇后拿走了交河城,这一行为,就像皇帝在跟皇后下棋,一个落子在交河城,一个落子在高昌塞,利益均沾,目前还看不出胜负。
皇帝下棋其实挺有章法的,薛仁贵,裴行俭这两颗棋子守护着安西跟北庭,再加上云初这颗到处乱跑的棋子呼应,在西域这片棋盘上,他已经拿下了先手。
棋子一般都不知道自己是棋子,总以为自己才是可以左右命运的人,还为自己干出来的功绩感到自豪。
云初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他知道自己是一颗棋子,所以呢,就不太容易行差踏错。
在云初停留在交河城的这三天时间里,商队的伙计们非常的忙碌,他们在努力的将货物重新分割包装,方便进行零售。
这么多的好货物,如果用来批发,那就太亏了,省略掉那些贪婪地中间商,唐人商队的利润能做到最大化。
至于批发货物可以减少浪费时间,加快交易进程这件事云初不在乎,他现在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拿来浪费。
进入交河城之后,商队的补给就有了保障,用不着再携带大量的粮草了,所以,为了让所有的骆驼都背上货物,商队将交河城里能买到的货物都给买下来了。
温柔这个人非常的贪婪,他不仅仅买下来了货物,连人家的工匠也一并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