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看你们现在一个个高官得坐,骏马得骑的一副人上人的模样,等我跟老程,老苏这些人都死光了,你们在皇帝面前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老夫如今也是趁着没死的功夫,还能跟他耍耍威风,等老夫死掉了,儿孙们都要巴结呢。”
李绩的一番话说的众人哄堂大笑,人人都以为不过是李绩在笑话云初。
只有程咬金跟苏定方没有笑,就连坐在边上猛喝酒的梁建方也没有笑,他们已经从李绩这一番话里面,听出来了一股子英雄没路的意味。
云初依旧笑吟吟的听着,昔日太宗皇帝上位的时候,将上一代的将领齐齐的清洗了一遍,再以凌烟阁画像的形式固定了新一代的勋贵。
现在,已经到了李治的时代,凌烟阁只是昔日的荣耀,跟太宗皇帝一样,李治也会建立彻底属于自己的勋贵集团,而建立新的勋贵集团的前提,就是打倒旧一代的勋贵。
就像李绩说的那样,他现在可以把云初拉出来呵斥一顿,这没问题。
可是,以后呢,这是给他子孙招灾的一种行为,假如云初跟李义府一个性格,他的子孙下场会很惨。
此时,在尉迟恭的葬礼上,李绩的心无疑是悲凉的,当郭待封这种货色都有资格站在他们三人背后的时候,他对军队中的新一代是失望的。
这才是李绩为何借机发怒的原因,而云初一般把这种愤怒称之为无能狂怒。
云初乖乖听话的另一个原因,是契苾何力!
直到现在,不论高侃在辽东如何寻找,都没有找到契苾何力的影子。
这让云初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自己杀掉的那群花郎徒,新罗被灭国了,花郎徒们一定会更加的疯狂。
想到这里,云初突然觉得如果自己是花郎徒,那么,今天这种乱糟糟的场合,就很适合干一些事情,毕竟,这里站着的,都是屠灭他新罗国的敌人。
“英公。”云初向前一步想要走到李绩身边说一下这件事。
“想要见英公,先从我身上踏过去。”郭待封站出来挡在云初面前。
云初看傻子一样看了看虎视眈眈瞅着他的郭待封,就把他推开,在英公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英公原本因为喝酒太多而变得散漫的眼神,顿时就凝聚了起来,瞅着云初道:“他们敢!”
话音刚落,一支弩箭就无声无息的从堂外直奔李绩的胸膛。
云初本来想用手接,忽然觉得不太保险,万一人家在箭上涂毒不久糟糕了吗,所以,他就一把捏住郭待封的后勃颈,用他的身子挡在李绩的面前。
“有刺客!”薛仁贵也看到了,爆喝一声,就一头撞破窗户扑了出去。
感觉郭待封可能中箭了,云初就把他丢在一边对岿然不动的英公道:“既然他们进了城,就休想再逃出去。”
李绩笑道:“那就看你治理长安的本事了。”
云初点点头,瞅瞅腰臀上插着一支弩箭倒在地上的郭待封,淡漠的道:“等我办事回来,我们再算账。”
长恨人间如鬼域
云初出门找来一个不良人吩咐一声,长安城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哨子声。
当哨子声响起的时候,万年县,长安县所属坊市纷纷关闭坊门,与此同时,平康坊,晋昌坊,光福坊,安业坊,四个商业坊市同时关闭,而东西两市的商家们也纷纷关门歇业,坊门同时关闭,来不及回家的人,需要等待不良人,坊正的确认之后,才能回归坊市。
安排完这些事情的云初这才有功夫回到灵堂,此时,郭待封果然口吐白沫,中毒征兆已经出现了。
云初拔掉弩箭,顺便在伤口处切开一个十字口,又毫不犹豫的将伤口附近的肉生生的剜掉,这才派人送他去了太医院,继续拔毒。
薛仁贵追杀刺客,自然是无功而返,敢在这种场合下杀人的刺客必定是死士。
在发现弩箭没有伤到李绩的那一刻,刺客就果断的一刀捅进心口,自杀了。
凶器是一个竹筒,可以从中掰开,只要掰开,竹筒就成了弩弓的力臂,而竹筒里面还有一个滑槽,虽然只能放置一枚弩箭,不过,因为不起眼的缘故,是一个很好的刺杀利器,就在大家研究这东西的时候,云初有些看不起这个刺客,就是因为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弓弦响动,云初才能提前做一下准备,如果是吹箭,现在中毒的应该是李绩。
刺客是一个俏丽的新罗婢,属于李绩他们从新罗拉回来的战利品,鄂国公虽然瘫痪在床上,也因为辽东大战胜利的缘故分配了不少的新罗婢,高句丽婢,以及百济婢女。
看到婢女的尸体,云初就知道想要趁机捉拿几个新罗奸细的希望已经很小了。
毕竟,李绩他们从辽东弄回来的辽东三国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仅仅是一个长安城,就安置了不下两万人,而这两万人大多分散在长安城里的有钱人家中。
搜城的权力云初是没有的,这需要刚刚组建的五城兵马司都督请了皇帝的命令之后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