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拿他人的东西。
阿满懵懵懂懂的,却也照着母亲的意思做了。摊主便也有了笑意,对柳桑宁道了一声「谢」后,回到自己摊位前继续做生意。
美妇人也看向柳桑宁,冲她行礼后问道:“不知大人可否告知姓名?”
柳桑宁点头:“我叫柳桑宁。”
美妇人又详细问了她的名字具体是哪三个字,随后便带着儿子走了。阿满走的时候还乖乖跟柳桑宁行礼道别,柳桑宁忍了忍才没有去摸他小脑袋。
一场热闹结束,围观的百姓也就一哄而散,街上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模样。
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宛园书局的伙计见柳桑宁要走,他立即凑了过去,有些讨好地对柳桑宁说道:“柳娘子,我竟不知您的呼罗珊语竟如此之好。您说的这般好,可懂呼罗珊文字?”
柳桑宁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他一眼:“你可是有事想要问我?”
“是有事。”伙计高兴起来,搓了搓手,“想跟您做桩生意。”
“生意?”柳桑宁停下脚步,“什么生意?”
伙计朝旁边看了一眼,说道:“咱们掌柜的最近认识了一个呼罗珊的商人,他能从呼罗珊带那边的书过来。可咱们虽能买到书,可要找到能将书翻译得好的人却很难。你是不知道,如今咱们大雍也就皇家书局里能请到翻译呼罗珊语的能人,呼罗珊的书也就皇家书局能印。”
皇家书局其实是当朝三皇子名下的产业。虽是冠了皇家的名义,可它其实也同其他民间书局并无二样。唯一的优势,便是其老板人脉广阔,能拿到许多民间书局没有的书印来卖。
其他书局的人若是也想售卖,只能去皇家书局买下售卖权,之后拿到书后找人誊抄,是不允许自己雕版印刷的。当然,若是民间书局首发的书,皇家书局若想卖,也是如此。
但以上的规定只针对大雍本国作者所写的书。若是他国的书,便都可以买原书回来自行翻译后进行印刷。像婆娑国、新济国的书,同一本书可能会有两三个不同版本,是由不同的书局发售,只因懂这两个国家文字的大雍人是最多的。
可呼罗珊语就不同了,虽然会呼罗珊语的人也有一些,但懂文字的却少,只因呼罗珊的文字实在是难记。可偏偏,呼罗珊有两位大文人,他们写的书奇诡无比,却十分受欢迎,每次皇家书局印他们的书,卖得都特别好。其他书局自然是羡慕不已。
伙计继续道:“咱们掌柜的一直都想印呼罗珊国的书来卖,却头痛于寻不到能翻译的人。柳娘子若是愿意,这价钱自然是好商量的。”
若是以前,柳桑宁不一定会答应接这种活计。可今时不同往日,一来她离开了柳家,从现在起得自力更生;二来她手头银钱不够,总不能一直这么紧巴巴的过日子。三则她还需应付三个月后的考核,接这种活计还能顺带巩固她的呼罗珊语。
这么一想,她便点头道:“可以。要怎么合作?”
伙计一听有戏,立马要将人请进去。柳桑宁却摇头:“这会儿不行,我还得回鸿胪寺当值。不然这样,等我下值了再来寻你,届时详聊如何?”
伙计岂有不应的?他只怕她不肯来。
两人说定,心情都很不错。伙计更是热情地要送柳桑宁一段路,只是刚走没几步,柳桑宁迎面便遇上了一位「熟人」——
正是那日在窦家楼闹事的络腮胡,也就是婆娑国的皇子哈里耶。
哈里耶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一双阴鸷的眼睛紧盯着柳桑宁。柳桑宁没有避开他的目光,而是直直迎了上去。
此刻,一旁茶楼的二楼雅间里,王砚辞坐在窗边所有的事都尽收眼底。从柳桑宁出面解决纠纷开始,他便一直看着。
见着她处理得当,心中也是一动,觉得这小女娘倒是个悟性高的。
原本见柳桑宁要走,他也准备收回目光,岂料哈里耶竟也出现在这里。
王砚辞登时皱了眉头。一旁长伍有些担心说道:“这婆娑国皇子怎么也会在此?他不是被关押起来了吗?”
“早已过了五日。”王砚辞沉声。
长伍不由替柳桑宁感到倒霉,他问:“少爷,他俩不会又闹起来吧?咱们要不要出面?”
王砚辞沉吟片刻:“且先看看。”
无耻的络腮胡
柳桑宁当作没有看到哈里耶,继续往前走,不料哈里耶却挡在了她面前。
“这位小娘子,咱们又见面了。”哈里耶看着柳桑宁,语气透着一股威胁之意,“没想到,咱们如此有缘。”
谁要跟你有缘。柳桑宁在心中吐槽,面上却是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哈里耶脸色微变,眼神里的阴鸷更甚。
他压低着声音:“前些日子在窦家楼我与小娘子有一面之缘,莫非小娘子记性如此之差,这就忘记了?”
柳桑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原来是你啊。实在抱歉,你这大勇官话说得实在是……我一开始没太听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