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啊?”
靳言眉心蹙起,“啊什么,本座让你过来。”
“哦……”
林澹端着托盘,一路小跑着,登上那白玉台,站在石台最边上,躬身行礼,“……尊上?”
“再近些。”
靳言的语气中,透出几分不耐烦。
“哦。”
林澹又往前走了几步,在离床榻约莫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啧。”靳言的语气中,已经明显带着怒意,“杵那么远做什么?到本座榻边来!”
虽说隔着几层绡纱,根本看不清塌上人的样貌,但是林澹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来,那位尊上是头朝外,撑着手肘,斜倚在床榻边的。
那他要挨着床榻边跪下来,岂不是和那位高高在上的靳掌门,几乎要脸贴着脸了?
这……这好像不合适吧?
可是,掌门尊上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现在语气听起来好像已经有点恼了,他要再违逆,搞不好要惹得对方发脾气的。
这么大的大佬发脾气,哪怕只是余波误伤他,他这种底层小修士,恐怕都能去了半条命的。
“还在磨蹭什么?”
榻边传来催促。
“哦,来、来了。”
林澹不敢耽搁,抬脚靠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床榻边,额头不小心磕在那冷硬的床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林澹抽了口气,正想再挪动膝盖,往后退一点。
一只细白的手,靠近过来。
冰凉的手指捏住林澹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
林澹被那冰凉的触感激得心头一紧,浑身紧绷,气儿都不敢出了。
那修长的手指松开林澹的下巴,绕去他头后,捏着他发髻上的木钗子,拔了下来。
满头粗硬的黑发立即垂落下来,扎得林澹脖颈有点痒,但他也不敢伸手去撩,只像个木偶似的呆立在那里,任由对方摆布。
那修长的手将木钗摘下来,又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一只玉钗来。
那玉钗通体漆黑,质地和那冷月寒玉石有点像,低调中透着奢华。
手指往上抬了一些,想要绕去林澹头后,发现此时侧躺的姿势实在难以施展,塌上的修士缓缓坐起,上半身朝着林澹压过来,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距离也拉近了。
手臂从绡纱之间伸出来,环着林澹的脖颈,绕去他头后,为他束发。
这样举起手臂的姿势,无意之间,将那床榻之间的绡纱撩起来一些,衣衫垂落,露出一截笔直的、又白又细的小臂。
林澹不敢细看,慌张地扭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几乎被对方抱在怀里,这样猛然转头的动作,让他的鼻尖都碰到对方胸口了。
林澹吓得后脖颈一僵,慌忙梗着脖子仰头往后躲。
“别动。”
面前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一点恼怒。
“哦。”
林澹不敢动了,重新变回任人摆布的木头桩子。
靳言将那墨玉发钗扎在重新拢好的发髻上,然后满意地收回手,身体稍稍退后一些,微偏着头,像是在欣赏什么杰作。
林澹憋了半天的气,到这时才终于敢呼吸了。
一口气吐出来,再吸进去,鼻息之间,闻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像冬雪,带着寒意,又透着冷冽的清香。
对面没有刻意收敛,离得这样近,林澹头一次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这便是来自北斗大陆最顶级的渡劫期大佬的气息么?
像一瓶陈年佳酿,这么浓烈,又这么香醇……
林澹顺着那味道,循着本能,抬起头,在层层绡纱之间,再次看到那张水润的唇。
喉头上下滚动,“咕咚”一声,林澹艰难吞咽一下。
来自渡劫期大佬的灵气,尝一口,恐怕比吃下十株臻品灵植,还要带劲。
林澹的目光逐渐染上一层雾气,思绪不受控制,欲|望肆意蔓延。
想要不管不顾,直接啃上那双红润的唇……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林澹吓坏了。
他……他竟然想啃掌门尊上的嘴?!
这……这是物化掌门!
不、不是,这是僭越,跨了一条巨大的鸿沟的僭越!
岂止是僭越,掌门虽然长得好看,可也实打实是个男人啊,林澹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些天种地种傻了,饿久了,把脑子饿坏了,才会有这种突兀的想法。
林澹吓得半天不敢呼吸,鳖得脸都红了,他甩甩头,想要把这奇怪的念头从脑袋里清空。
再睁开眼,视线又再次不受控制地被那白皙皮肤上的一抹红黏住,根本挪不开。
真好看……
好浓郁、好香醇的灵气……
有这样的灵气摆在面前,那一整座仙山的最上等的灵植,都显得逊色了……
真想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