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了眼旁边单手打方向盘的男生,程晚敏锐地捕捉到他唇角那副不正常的嗤笑,当即态度鲜明地反驳,“老妈你说什么呢?”
唇齿有些打颤。
虽然这段抓马剧情两人心知肚明是演的,但依据周北洛平时的尿性,就算是没滋没味的醋,他顶着风浪也要去尝一口。
程晚额头冒了两滴冷汗,刚要把免提关了,手机忽然被一旁的男生拿了。
周北洛甩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摆明了不让她不了了之。
“如果不是感情深,你会在热恋期出轨,直接把人约去酒店?”李帷清话很直接。“要不是后期看见那些小辈私传的照片,我还不知道你品味那么奇葩。”
“你审美什么回事?”
“……”
齐群 齿轮
车辆正好驶过高架桥,飞驰而过的霓虹灯倒映在车窗,程晚气势更弱,硬着头皮偷偷瞥了眼正阴阳怪气的周北洛。
夜晚,迈巴赫,高架桥,生气的霸总,
如果再下点雨,buff就点满了……
气压越来越低,程晚抿抿唇,脑中思绪翻来覆去还是试探着问出口,“酒店出轨那出戏不是好久之前我们就商量好的吗?之前你也同意的……”
怎么按计划行事还能怪到她头上呢?
周北洛应该不至于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吧。
心中揣测的天秤刚往好处歪了半秒,驾驶位的男人忽然眉目更沉,嗓音却和平时一样懒散,割裂出浓郁的阴阳口吻。
“计划都拟出来了,我说不同意有用?”
“……”
“我以为我们当时是你情我愿,况且计划拟定的时候我还给了你时间考虑,是你说——”
“你情我愿,”周北洛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跟奸夫出去开房这事,我确实挺愿意的。”
“一百个愿意。”
“那不是奸夫……是齐群,是演戏,演戏!”程晚攥紧安全带,有些抓狂地瞪他。
“哦,”
“奸夫姓齐。”周北洛失落地扯了扯唇。
“……”
“99。”
“…滚。”
“哦。”
作为京圈中的隐形人,程晚不仅对圈内千金少爷尿性一无所知,并且还深深想低了自己给周北洛戴绿帽这事的影响性。
她原以为各家都有各家的不堪,风月之事一桩接一桩,了了就不会再提,谁成想圈内流连北俄美女的小公子最近染了脏病,被送出国养病安分守己了,几位爱随机寻找第二春的阔太也封心锁爱,没被谁抓到把柄。
作为八卦圈的新生力量,程晚在两周内一枝独秀,垄断了口口相传的“热搜”
现如今,议论她已经成为名媛们的时尚单品了,一些家庭地位不太高的女生,凭借着手中情报甚至能跻身到成为圈内中心人物。
赵多漫作为引领众姐妹兄弟去抓奸的风云人物,婉拒了一个又一个的敬酒,最后才在二楼撞见缩在角落猛吃的程晚。
“我靠,你怎么在这?”
要好门第小姐成年礼,父母辈的交情,他们注重礼数,同龄人也不得不来。
缩头缩脑地从餐盘中掐了块糕点扔进口中,程晚语气幽怨无助,“方圆十米,只有躲在这里我才不会被蛐蛐……”
“不对啊,”赵多漫撩了撩过长的礼裙裙摆,汉子般摁着桌面开口,“二楼楼梯口不是做了个加深的休闲设计,有茶几有高脚凳的,你怎么不去那?”
“齐群在那躲。”程晚生无可恋地仰了仰头。
噗地一声,赵多漫的笑声丝毫不掩饰地传入耳朵,程晚艰涩地捂住耳朵,还要被人挤到角落,扒着捂耳朵的手,疯狂嘲笑。
“你们一人躲一边啊?”赵多漫笑得直不起腰,“不是没人认出他吗?他躲什么?”
“作为四人团的其中之一,他没参与指证十分蹊跷,虽然不爱留胡子,但平时卫生习惯堪忧,奸夫可能性很大。”程晚综合了一众贵女的议论,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好朋友,我现在装急性胃炎,你能帮我叫担架抬走吗?”
黑色穹顶设计和米色墙壁相衬,淡黄的琉璃灯点缀在阔达的空间,程晚的脸被暖光照得朦胧,眨着眼看向赵多漫的眼神格外无助。
她今天穿了身很纯很干净的白裙,腰间的褶皱设计显得人单薄脆弱。
一般这种画面是个人都会怜惜,但心如磐石的赵多漫却再次放大了自己的嘲笑声,红唇还没彻底咧开,程晚愤怒地捂住了她的嘴。
“别笑了!还不快帮我想想办法!”
“这要怎么澄清嘛,”赵多漫放下手中的鸡尾酒杯,无奈地摇了摇头,“姐妹,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
“我大概知道一点吧……”
“不,你不知道。”赵多漫神情正色,“假如现在有人从我们面前走过,我一定会跳到五十米外,然后指着鼻子骂你一声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