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不撒糖!你说话!!
确实该关心,齐群嘴最大了,糊弄不过去都没好日子过,程晚考量了阵,总算慢吞吞地偷摸握起周北洛斟满的酒杯,“我帮你喝。”
手腕没抬就被轻打到一边。
起哄声巨大,男生眼尾已经泛红,投下来的眸子乌沉黝黑,周北洛指着她的低度果酒,嗓音半含沙似的拿腔做调,“去一边养鱼。”
韵调半扯着,跟瞧不上她一样。
看,不是她不挡酒,是他觉得她不配。
程晚含了半口荔枝果酒,欲言又止地跟齐群对视一眼,而后慢腾腾启唇道,“换个思路,其实周北洛喝醉酒挺好玩的……”
看星星那天前期,他酒还没被冷风吹醒的时候,可爱的一批。
比他清醒的时候可爱多了,甚至会撒娇。
不知道目前的医学能不能无缘无故给人做个手术,如果可以,她希望给周北洛胃上插根管,管口直接对接40度的伏特加酒缸,一步到位消灭他的坏脾气。
“你确定……好玩?”
“好玩的,”程晚再次肯定,“他喝醉就撒娇。”
“撒什么??你从哪听说的?”齐群瞳孔炸裂,像打开了新大陆。
“我亲眼看见的啊。”程晚啧啧摇头,表情仍在品味当初般怀念,没一会又翘起尾巴,“可能是对我这样吧,你知道的。”
手指在两人中虚虚比划一下,女生给了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谈着呢毕竟。”
“不是,他喝多了就收不住脾气,高中快毕业有次喝醉,跟人起冲突要砸人头,上次差点闹到派出所去,还是我给人当孙子才说和的。”
齐群做了个发誓的动作,表情有种和她没在同一个世界的割裂感。
程晚微怔,突然发现了一个她上次就该发现,但没发现的一个事实——
周北洛那晚,好像是在装醉跟她撒娇。
两小时后,
告别了酒吧的音浪冲击,程晚和齐群身上一人挂着一具拼酒尸体在路边打车。
听到周北洛过往醉酒的凶残史,程晚果断选择离他远远的,但她怎么想都没想到的是,赵多漫彻底醉酒后的酒品更烂。
刚才程晚想偷巧去扶她的,但还没完全搀上就差点被一击无名神拳把鼻子打出血,齐群当时刚扶住周北洛,见状直接惊恐地把人换了过来。
他扛揍些,
并且他cp鼻子不能破!
两对不同程度的鸡飞狗跳。
程晚几乎是用身体把男生撑起来的,周北洛喝了不少,垂着脖子,耷着眼皮只顾着往下坠。
“别往下滑了……!”
“你最好现在是真的没有意识!我警告你周北洛,你最好给我自己走两步,我扶不动你的,你要是把我绊倒——”
凌晨的凛冽晚风吹得人发冷,男生似乎被念叨得烦了,顺着冷风的方向本能地往温暖的地方躲。
时间都仿佛在这刻静止。
颈窝的热源像是带刺,程晚瞳孔猛缩,惊愕地低头看着周北洛,他正缩在她肩膀。
男生身材高大,窝上去时背脊蜷缩成冷虾的形状,看着束手束脚。
颈上不时渡来灼人的热气,烧得那块皮肤都发麻。
……酒味好冲,
他喘息的时候总会传来这股味道。
程晚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她被拖得彻底迈不开步,好在下一刻就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
司机吴叔一眼就看到他们,当即一脚刹车,把人扶上后座。
意识不清的人不会反抗,周北洛比绝大多数时候都更任人摆布,程晚看见他在后排坐好后才婉拒了吴叔的好意,自己打车回了家。
……
浴室镜子上的水汽晕得看不见人形,女生撑着洗手池,单手凑近抹开镜面上的一截水雾,眸光不由自主又滑落在脖颈。
热水冲洗过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滚热的呼吸被水流晕过似乎扩散得更开。
程晚别扭地拉高睡衣领口,忽然记起周北洛倒下来的那刻,好像说了什么话。
含糊不清的。
临到晚上爬上床,拉灭夜灯的那瞬间,她才恍然间记起。
好像是——
程早早,
你不准这样对我。
齿轮
万籁俱寂中,一只手倏地伸出勾住琉璃灯罩下垂着的细绳,而后纤长手指轻轻一拽,整个卧室又重新亮起来。
光源从低矮木柜上发散,绕出莹莹暗光,程晚闷在被子里良久才缩出半颗脑袋。
她一点困意都没了。
——程早早,你不准这样对我。
如果孙大圣的紧箍咒有形态,一定是这句话的样子。
任谁都能听出这话的不寻常意味,
他像是在索求着什么,他在不满她目前的态度。
可……为什么?
程晚还记着周北洛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