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堪摸了摸鼻子,不由得嘿嘿一笑。
他知道,他刚才那句话绝对挠到了陈洽的痒痒处。
这事儿如果干好了,说不定他还真能平反,能活着看见自己的冤情被平反,想想都觉得挺怪异。
就算不能平反,他也能以另外一种方式名垂青史。
尽管短时间内这段历史的真相会被人为掩盖,但时间一长,真相总会被揭开的。
真相揭开那一日,他陈堪,陈洽,光芒必将闪瞎后人的眼睛。
所以陈堪敢打赌,陈洽面上生气,但心里肯定是愉悦的。
慢条斯理的走到饭堂,就见陈洽和三个小家伙已经正襟危坐,至于常宁,有外人的时候他一般不来饭堂吃饭。
陈堪来到主位上坐下,陈洽像是赌气般别过头去。
陈堪完全不在意,只是朝着云程点点头道:“上菜吧!”
陈堪话音一落,一排侍女便将各色美食抬上了桌子。
三个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陈堪,陈堪慢条斯理的夹了一筷子之后,饭桌上顿时热闹起来。
种子发芽了
雪过天晴,陈堪和常宁,陈洽三人并肩站在码头上,目送着朱瞻基带着花时和朱瞻壑乘船远去。
陈堪和陈洽都没有什么离别的愁绪,毕竟他们三个只是回一趟京师而已。
朱月澜却已经是泪眼朦胧。
这三个孩子,陈堪除了教导他们的学问之外,从未关注过他们的衣食住行。
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在常宁在操行。
就好像一手养大的孩子要去远方,作为母亲的朱月澜不舍也正常。
大船很快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之中,朱月澜也终于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陈堪收回视线,将常宁揽入怀中。
“他们只是回京师一趟,夫人不必太过伤怀,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陈堪拍拍常宁的肩膀,伉俪情深的样子顿时让一旁的陈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陈洽的家眷都在京师,并且都以为他死在了锦衣卫诏狱的那场大火中。
他现在是属于有家不能回的状态,当然见不得陈堪和常宁在这里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
“哼!”
轻哼一声,陈洽扶着颌下三缕长须,淡淡的说道:“元正过了,元旦也过来,老夫也该上路了。”
陈堪闻言,放开常宁来到陈洽身边,淡淡的应道:“本侯已经安排好程风护送你去辽东,从草原绕过去,辽东一切事务,就有劳先生费心了。”
陈洽慢条斯理的应道:“好说,好说,既然如此,老夫就走了。”
陈洽说要走,陈堪又怎能不相送。
三人打道回了侯府,云程已经替陈洽准备好了几大马车的物资。
陈洽上了马车,陈堪便骑着马亲自送他出了顺天府地界。
陈洽掀开马车帘子,淡淡的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侯爷,请回吧!”
陈堪点点头,指着一旁的界碑道:“陈先生,出了此地,便是兀良哈三卫的地盘,如今兀良哈三卫与我大明交好,必要的时候,兀良哈三卫的力量也可一用。”
“老夫知道了!”
待陈洽应下,陈堪又看向驾车的程风吩咐道:“程风,你此去还需以护卫陈先生的安危为第一要务,凡事莫要自作主张,可知?”
程风自草原上回来之后,很是被陈堪冷落了一段时间。
此刻陡然担次重任,不由得将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侯爷放心,就算是末将死了,也决不让陈先生掉了一根汗毛。”
陈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如此,便去吧!”
“侯爷,末将告辞。”
“驾!”
程风扬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马臀之上,马儿吃痛,拉着车就吭哧吭哧的上路了。
“老夫去也!”
陈洽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又很快消散在风中。
陈堪目送马车远去,直至消失不见,这才调转马头带着亲卫回了北京。
回到了侯府,陈堪脱去身上的甲胄,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三个闹腾的小家伙一走,整座侯府就安静得令人有些不适应。
就连吃饭都感觉没什么胃口。
偌大的侯府,就剩下陈堪和常宁这么两个主人。。
菜还是那些菜,但两个人吃起来和五个人吃起来,总感觉差了点味道。
常宁不断的给陈堪布菜,没一会儿,陈堪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往些日子陈堪肯定是没这个待遇的,常宁布菜的速度根本跟不上三个小家伙进食的速度。
现在有这份待遇了,陈堪却没什么胃口了。
他倒了一杯米酒慢慢的抿着,常宁见状,轻声问道:“怎么了夫君,可是菜不合胃口?”
陈堪摇摇头:“不是,就是没什么食欲。”
“妾身也一样!”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