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郑兴长出了一口气,暗道:“是乔装暗访的就好,这就是在打探这边的情况,并不是要率军南下了。”
“只是”
只是郑兴苦笑起来,两军如此紧挨着对峙,一天两天还可以,时间一长难免“擦枪走火”,到时候肯定是祸非福啊。
郑兴就这样心中担忧烦恼,江西道建昌府参将柴大勇、江西道广信府铅山守备姜海光、江西道饶州府参将龚明秋也是一样的烦躁。
就在王忠宇率部南下的同时,山东莱登营、兖青营、济东营三支驻防军也南下江西道,现在莱登营进驻江西道饶州府,兖青营进驻江西道广信府,济东营进驻江西道建昌府。
饶州府治所在鄱阳县,广信府治所在上饶县,建昌府治所在南城。
此时三支驻防营开进三处城池,便直接开始掌控三地的城防,这让柴大勇、姜海光、龚明秋三人如坐针毡,几乎差一点就被吓得率军杀出去了。
南城参将府内,柴大勇这两日火气很大,嘴角都能看到上火导致的烂疮。
就在这两天里,柴大勇手下的一万多兵马全部被勒令在军营中,不准任何人踏出军营半步,济东营参将毛不语给出的说法是:等待接受军改整编。
更让柴大勇忍受不了的,便是此时南城已经被济东营完全接管了,就连自己这个堂堂参将,也没有权利再去调动兵马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放这支驻防军进城!”
柴大勇恼怒的说着,阮大铖那边始终没有消息,而江西巡抚王安民、南昌知府李作钦、九江知府马明夏三人也只是文官,说是在联络各地官吏,要上联名信,可是对兵事却始终没有任何助力。
前两天在驻防军进城之前,郑芝龙倒是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里面也提到了会派人送来兵备支援,可是随后驻防军便进城了,柴大勇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也没做好起兵的准备,就被夺了兵权,郑芝龙答应的兵备自然也就没有下文了。
这样的局面,基本上就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每每想起来,柴大勇便觉得胸口一阵憋闷。
“将军!”
就在这时,府中的仆人快步走来,略带惊慌的说道:“外面来了一队兵丁,领头的是参将,说是要见大人”
话还没说完,外面参将毛不语便带着一队鸟铳手推门走进了正堂内,柴大勇见状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的说道:“毛参将,这是干什么?”
毛不语说道:“没什么大事,今日过来就是向柴参将通报两件事情。”
“什、什么事?”
“第一,建昌府的军改从明日起就要开始了,柴参将手下的兵马要进行甄别,能用的,要与各地兵马混编为驻防军,不能用的,发给遣散费让其归家。”
“至于柴参将与各级将领的去留,则需要等待国防部的指令,希望在这段时间内,柴参将安心在府中等待处置,不要干些傻事。”
柴大勇闻言顿时垮了下来,看来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于是柴大勇苦笑着说道:“傻事?我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了,还能干什么傻事。”
“这可不见得!”
毛不语冷声说道:“柴参将与阮大铖、江西巡抚王安民、南昌知府李作钦、九江知府马明夏几人暗地里干过什么,心里应该有一本账,朝廷也会酌情做出处置的,难道这还不算是傻事?”
柴大勇闻言,脸色更加难看,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随后毛不语继续说道:“第二件事,便是向柴参将通报一下,广信府铅山守备姜海光阴谋纵兵反叛,已经被进驻上饶县的驻防军兖青营击溃。守备姜海光被阵斩,其部兵马被斩首四千八百余,俘虏三千余人。叛乱只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听到这个消息,柴大勇顿时面如死灰,浑身微微颤抖着,想要说话表明自己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好像不听使唤,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
毛不语见状心中冷笑,随后便警告道:“柴参将不要学姜海光起兵作乱对抗朝廷,也不要学饶州府参将龚明秋那样,暗中指挥部下兵马抗拒军改,否则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听到龚明秋那边也出事了,柴大勇顿时觉得眼前一花,打起精神来终于问了出来:“龚明秋怎么样了?”
“他?”
毛不语说道:“他倒是没死,不过被抄家下狱了,现在估计已经在押解回京的路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柴大勇再也坚持不住,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两天后,阮大铖来到了建昌府,刚到南城南面的曾潭县,便听闻驻防军三个营已经接管了建昌府、广信府、饶州府防务的消息,顿时感到了一丝不妙。
于是阮大铖便在曾潭县停留了两天,又乔装打扮了一下,这才继续前往南城。刚一进城,便看到一队队的驻防军将士在各处把手,心中更是骇然。
“先去参将府吧。”
阮大铖心中想着,便一路来到了参